沈知夏脚步一顿,幽幽叹了口气,和少艾对视一眼。
转过身挑眼看向站在桥上的孟易欢。
那女官已经到了她们身前,微微福身颔首行礼,“奴婢见过永宁县君,钟少夫人,我家娘娘有请。”
“皇后娘娘还在等着我和钟少夫人不便久留,让皇后娘娘久等,烦请您告诉昭仪娘娘一声。”
女官微微一笑,很是端庄得体,语气却是透着一股子不容置喙,“我家娘娘只想和县君叙一叙旧,耽搁不了太多时间的。”
沈知夏不想跟这人纠缠,少艾则是十分烦躁喊道,“什么叫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怎么,你们昭仪娘娘比皇后娘娘还要金贵,皇后娘娘也得给她让道?”
“你又算什么东西!”
她拉着沈知夏的手就想走。
孟易欢见她们起了争执,已经从木桥处走了过来,声音柔柔,再无半点从前骄矜的样子。
“怎么,故人相见,想与县君一叙都不能吗?”
沈知夏同少艾的脚步顿住,不看僧面看佛面,这里是皇宫,她如今已经是孟昭仪了,她们于情于理也得给人见礼,不然也说不过去。
只得转身看向她,而后福身行礼,“见过昭仪娘娘。”
“非是我不肯与娘娘叙旧,只是皇后娘娘也等着,催得紧……”
沈知夏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易欢打断。
“皇后娘娘同皇上一道去了乾德殿,一时半会儿来不了的,不会耽搁永宁县君的。”
沈知夏一噎,梭行站直了身子,“昭仪娘娘想说什么?”
少艾则是一脸警惕的将沈知夏护在身后,一只手还扶着肚子。
那模样简直就是在说,你敢动手试试,我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沈知夏瞧她那模样,又是感动又是担心。
孟易欢隐藏了自己眼底闪过的一丝妒色,莞尔一笑,“钟少夫人不必如此,本宫就是想和旧人一叙罢了,姑姑,请钟少夫人去前头亭子坐着。”
少艾冷声道:“我不去。”
沈知夏也怕孟易欢万一要是发疯,伤着少艾,轻声哄道:“你去那边等着我,这大庭广众之下的,昭仪娘娘也不敢将我掳走不是。”
少艾看着沈知夏眼神坚决,只得遂了她意,三步一回头。
等她到了亭子里,安然坐下来,沈知夏才看向孟易欢,“昭仪娘娘有什么话请讲。”
孟易欢看着一派淡然的沈知夏,忽地轻笑出声。
“我是该叫你一声嫂嫂呢还是不叫呢。”
沈知夏亦望着她,“担不起做昭仪娘娘的嫂嫂,昭仪娘娘如今是皇上的宠妃,我唤皇后娘娘为义母,依着辈分,如今您还是我的长辈呢。”
孟易欢脸色一刹那就变得十分难看。
“你还是同以前一样牙尖嘴利。”
“昭仪娘娘,承让。”沈知夏淡笑起身,“若是娘娘没有旁的要紧事,我就退下了。”
“你站住。”孟易欢低喝一声,“你设计了我哥哥?”
“怎么叫我设计呢?”沈知夏反问,直直地看进孟易欢的眼底,“为溪又不是我的手下,不是我胁迫他去做那些事情的,人也不是我杀的。”
孟易欢脸上微怒,“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为溪好端端地跟着我哥十几年,早就是心腹了,怎么可能无端端地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