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冲出去。
是谢与珩伸手拦住了她。
“婶婶,莫要冲动。”
“珩哥儿,你别拦我,今日哪怕就是她孟家的老太太卧病在床起不来了,我也要冲到她们祠堂去痛骂一番。”
“你住口!”谢老夫人怒声道。
“你是生怕这件事外人不知道,不怕外人对着咱们知夏指指点点,不怕逼死夏夏吗?”
大舅母脸色难看,“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她们孟家这么欺负夏夏,而今也算是咎由自取,没有什么好活头了。”谢老夫人顿了一下,“但是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她抬眼看向一旁安静站着的齐淮聿,起身就要跪下来,“殿下,老身一辈子从来没有求过谁,今日就给您跪下了。”
齐淮聿赶忙扶住谢老夫人,“老夫人不必如此,如今,如今知夏也是我的义妹,我身为兄长,自然是责无旁贷。”
“我已经命人去办了,您但请放心。”
谢与珩也抬眼看着齐淮聿,“多谢殿下,若有需要谢某,但请吩咐。”
齐淮聿凉凉看了谢与珩一眼,“你是知夏的表弟,那便也算得上是我的表弟了,定不会同谢公子客气。”
谢与珩拳头攥紧,邪肆的眉眼阴郁。
大舅母已经冷静了下来,左右看了看这两人一眼,眉眼跳了跳,连忙拉着谢与珩叫他帮忙做事,走了。
沈知夏病了,躺在床上好几日才好。
庭哥儿来瞧她的时候,她伸手轻抚了庭哥儿的头,心疼极了。
她也不亏,得了这么一个乖巧无比的儿子。
大年十五。
宫里传了旨意来,要沈知夏携着庭哥儿进宫参加元宵宴。
大雪纷白,在宫里红墙的映衬下美轮美奂。
皇后娘娘一瞧见庭哥儿就欢喜,恐怕阿聿自己生的孩子都生不出来这么像的了。
她将庭哥儿抱在膝盖上,笑意晏晏的,“听阿聿说你前几日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沈知夏点点头,面上的病色早已不见了,一点红唇朱红,笑着道:“多谢母后关心,知夏已经好多了。”
“您别这么抱着庭哥儿,要将他惯坏了。”
皇后咯咯笑道:“什么惯坏不惯坏的,我就喜欢庭哥儿这孩子,越看越喜欢,要不是怕你舍不得,定要将他留在宫里住几日的。”
沈知夏愣住了,皇后娘娘何时这么喜欢庭哥儿了。
“你倒是说呀,你答不答应?”
“我都一把年纪了,阿聿也不愿意成婚,他父皇也由着他去,我瞧着同我一般大年纪的那些夫人们早都抱上孙子了,心里难过得很呐。”
“难得瞧见一个喜欢的孩子,不如就留他在宫里陪我几日如何,等到宫学开了,就在宫学里读书如何?”
这……
沈知夏有些犹豫。
若是旁人一听,有机会留在宫学里上课,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这可是泼天的好事儿啊。
未来的前程自不必说。
就单说能在宫学读书的孩子就不是普通的孩子,除了王公贵族,还有宫里面的小皇子和公主们,就算未来无所成,能和他们打好关系,以后日子也不会过得差。
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才犹豫。
她舍不得庭哥儿离开她,也怕庭哥儿一人在外,受到排挤。
她抬眼看向在皇后怀里的庭哥儿,“母后,此事我怕是也做不得主,还得问问庭哥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