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的模样逗得谢老夫人和大舅母笑开了脸,大舅母将庭哥儿抱在怀里头,直呼:“我的乖孙孙哟,也就是你家里的堂哥堂弟们要做功课,不然该带着他们一道来和你一起玩儿的。”
“那小舅舅呢。”庭哥儿眨巴着大眼睛问。
大舅母眼睛都笑弯了,“你小舅舅今年中了举,更是要刻苦读书,半点儿都不敢耽搁呢。”
“怎么都没听你们说。”沈知夏讶异。
谢老夫人低低笑了一声,“不过就是中个举人有什么好说的,等他中了状元,自会有你知道的时候。”
“我啊就是人老了,想着你一个人在这京中过年,孤孤单单的,就临时起意来这儿陪你过年不是。”
外祖母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扬州到京城,路途遥远,路上的颠簸自不必说。
年纪又大了。
沈知夏一想到此处,就泪意上涌,鼻子酸了。
硬是忍着酸楚,伏在谢老夫人的膝上,“外祖母,你不必如此,我可快活呢。”
谢老夫人伸手轻抚在沈知夏的脊背上,“好了,大过年的,我的夏夏可不许哭。”
……
熙和居。
“老夫人,我在外头听到了一点儿关于咱们小姐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什么消息?”
曹妈妈支支吾吾的。
“说!”孟老夫人手一推,就将桌子上的杯子划拉到地上,碎裂一地。
吓了曹妈妈一跳,曹妈妈陡然跪了下来。
“是…是我听我在邕王府当差的同乡说的,她前儿水陆大会的时候跟着邕王妃去了金山寺,说是,说是瞧见了咱们小姐。”
孟老夫人脸色一变,“欢儿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她走了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也不告诉我她去了哪儿?”
“本来,皇上就对咱们不满,她脾气那么差,又没有人在她旁边儿提点她,要是冲撞了贵人怎么办。”
曹妈妈垂眸,掩下眼底的不屑,嗫嚅着嘴唇,“可是…可是她说她亲眼瞧见咱们小姐好像就是在皇上身边儿伺候的。”
“你说什么?”孟老夫人尖声喊道:“你再说一遍?”
她不敢相信。
她的欢儿怎么可能。
曹妈妈大气儿不敢喘,低声又重复了一遍,“咱们小姐在皇上身边儿伺候着呢。”
孟老夫人嘴唇哆嗦着,不敢相信,喃喃道:“怎么可能,欢儿怎么可能会到皇上的身边儿去。”
欢儿怎么能到皇上的身边儿去呢。
皇宫那是什么地方。
皇后是那个女人的义母,欢儿能在皇后的手底下讨得什么好。
况且皇上的年纪那么大了,难道还能给她一个小皇子吗?
她怎么能斗得过宫中那些个娘娘们。
越想,呼吸越急促,眼睛发红,“快,推我去找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