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一处小屋子,明灭的烛火,本就让人起疑。
长公主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咱们过去看看。”
等众人举着灯笼到了外间,里头男女欢愉的声音越来越大。
诸位夫人都是脸色微妙难看起来。
性子直一些的夫人更是唾骂出声。
“是哪家不要脸的小娼妇居然偷人偷到佛寺中来,在佛祖面前行此污秽之事,不怕诸天神佛降下怒火吗?”
“哼!”安南侯夫人阴着脸冷哼一声,“不要脸的东西,我倒是要进去看看。”
这些日子本就不太顺的安南侯夫人又累,好容易今儿晚上松散一点,想要好好睡个好觉的,半夜被人叫起来,就十分不爽了,说话也是带着一些怨气。
一脚就踢开那门,屋子本就不大点儿,里头的情形叫人一览无余。
在外间站着的那些夫人都是脸色一变,身旁跟着未出嫁的小姑娘的都是面色一红,紧接着就被捂住了眼睛和耳朵。
门一打开。
里头的声音也愈发清晰,喘息声,低低地哭泣声,肉体碰撞的吧唧声陆陆续续传入众人的耳朵。
白花花的身子交缠,在忽明忽暗地烛火下显得那般刺眼。
长公主怒哼一声,“好哇,本宫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如此肆无忌惮,嬷嬷!”
里头的两人像是无所察觉一般依旧纠缠在一起。
嬷嬷在前头开路,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支桃木簪子,递给长公主。
“长公主,您瞧这簪子。”
有眼尖的指着那簪子怪声道:“这不是永宁县君的簪子吗?”
“啊?你当真?”
“可不是,前几日,永宁县君日日都将这簪子戴在头上呢。”
“哼。”安南侯夫人心头正是记恨那日安澜失了面子一事,嘲讽道:“我道这永宁县君还真是品行高洁呢,却不想将人偷到了寺庙来。”
长公主又带着人上前两步,指着地上的人怒声骂道:“好你个沈知夏,不知廉耻的贱……”
“长公主!”
人群外传来一道声音,沈知夏冷着脸走了进来。
“长公主因何要骂我?”
嘉元长公主和身旁的人都是回头看着跟着卫太医一道来的沈知夏,嘴巴顿时没了响动。
怎么可能!
嘉元长公主猛地看向佛堂里的人。
若是沈知夏在外面,里头的人又是谁?
方才她们分明是亲手给沈知夏下了软筋散,将她送进去的。
还有那个岳香香也是。
这怎么可能。
嘉元长公主不敢相信地又扭头死死地盯着沈知夏,失神道:“沈知夏你怎么在外面?”
沈知夏歪着头,寒声道:“怎么,长公主是认为我应该在里面吗?”
“还是说,长公主笃定在里面的人一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