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先雪怔住。
“只要你听我的话,乖乖留在我身边。”乌休棠眼底偏执,望着她时带着不死不休的执念,绝对的炙热与坚定。
“我永远不会解开这道枷锁。”
如果这样是错的,那就将错就错,永远不要拨乱反正——
取得机关令的过程是难以想象的顺利,原以为因为丧女之痛,周荀可能会顾左右而言他,阻止几人进山完成任务。
可没有想到,他却只道是周向晗命薄,早已想到会有今日,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
第二日便将她匆匆下葬了。
师先雪看着他两鬓一夜之间生出的白发,觉得他跟前几日见到的周城主有几分不一样。
身上还似乎有股腐烂的臭味。
可当她想要再仔细观察一下的时候,有道身影不偏不倚挡住了她探查的视线,缓缓上移,她看到少年写满不悦的脸。
“师先雪,没见过男人,就那么直勾勾盯着看?”
乌休棠一大早便出门了此刻才归来。
“你回来啦,去哪里玩啦,怎么不叫我们?”
师先雪眨着乌润的眸子,眼尾稍稍弯起来,给这片冰天雪地的寒城增添了抹明艳多彩。
好似自己回来是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乌休棠被她的笑容晃了眼,他飞快地撇开目光,将无量布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冬日暖阳下,串串山楂糖葫芦如晶莹剔透的冰晶,也像是冬日清晨挂在树梢镀了层冰霜的海棠果,颗颗果实新鲜饱满,让人一看便胃口大开。
师先雪眼睛一亮:“冰糖葫芦!”
师先雪上前看了看,发觉不仅有山楂的,还有荸荠山药,串满了整根草靶。
师先雪馋的都要流口水,但还没有丧失理智,指着自己不可置信道:“是给我的吗?真的给我的?”
“不吃算了。”乌休棠作势就要收回。
“我吃我吃。”师先雪飞快地抽出根豆沙山楂的糖葫芦来,先将糖衣咬掉,再一口吞掉那颗饱满诱人的果肉,她嚼吧嚼吧,将嘴里的空间填的满满的,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她停下咀嚼的动作,面上闪过一丝迟疑。
犹犹豫豫的。
“可你不是不让我吃这些吗?万一要是牙疼病犯了,你会不会…”
“会。”乌休棠盯着她嘴角亮晶晶的糖脆看,“会把你的牙齿一颗颗拔掉。”
“那你这不是钓鱼执法吗,这些又不是我主动吃的,是你买给我吃的。”师先雪有些不高兴地鼓起腮帮子,将手中那根糖葫芦还了回去,“那我不吃了,还给你。”
乌休棠面无表情突然伸手,师先雪还以为他真要拿回去,握着竹签的手瞬间攥紧,却不想那只秀窄修长的手却越过去,径直捻去了嘴角不t小心粘上去的糖脆。
“谁要你咬过的东西,脏不脏?”少年面露嫌弃。
可真的嫌弃,怎么会替她擦走嘴角的糖脆呢。
糖葫芦桩漂浮在半空中。
“不会拔掉你的牙。”乌休棠说,“我会治好你。”
情蛊可真是个好东西。
师先雪再次发出感慨,“那你吃不吃?”
乌休棠偏开脸。
“好吧,那我去给青姝姐姐和小月吃。”
她往前走了两步,却发觉漂浮在半空的糖葫芦桩没跟着她往前走,师先雪狐疑地看过去时,那根糖葫芦桩被嗖的一下被收进了无量布袋。
火鹮鸟垂涎欲滴,可进了无量布袋就是自己的同事,主人不说话它也不敢吃,只能探出头去眼巴巴望着。
师先雪咦了一声,紧接着连带自己手里的那根也被夺了过去,攥在了乌休棠手中。
师先雪:“?”
她下意识上前去抢,乌休棠侧身闪过,语气又不客气起来:“抢什么抢,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