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一次‘石魄’造成的危机预演。”
第一神殿学校的应届毕业生,见习祭司中的天才人物西梵,偶像明星般的脸上,却是呲牙咧嘴。
西梵是“专班”最二年轻的见习祭司,只有元居比他小。
他其实是有些偶像包袱的,然而作为这个小圈子里唯一一个与泰玉校官有“正面交手”经历的人物,这段时间他总免不了受人调侃。
他也很聪明地改变了原本有些端着的姿态,突出阳光随性的一面,给人的印象还是很好的。
有人赞同他:“说不定这。。。。。。
春分的风拂过南极洲裂谷边缘,碎玻璃阵列在晨曦中微微震颤,仿佛亿万片薄冰正轻轻叩击大地的耳膜。那螺旋光柱已不再每年只出现一次??如今每逢日出,只要阳光角度吻合,整片阵列便会苏醒,将光线编织成流动的文字、图案、旋律,在空中短暂浮现又消散。有人说是自然现象,有人坚信是亡灵低语,但更多人只是静静地站着,任光芒扫过面颊,像在接受某种无声的洗礼。
启明若还在,或许会说:“这不是奇迹,是回声。”
可他已经不在了。或者说,他无处不在。
在西伯利亚一座废弃气象站里,一个年轻的研究员正用冻僵的手指翻动一本破旧笔记本。封皮上写着“极地共感记录?第37号”,内页密密麻麻记着各种奇怪的数据:某夜风速骤降时空气中出现了类似哼唱的频率;某次极光闪烁节奏与人类心跳完全同步;还有一次,整片冰原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叹息”。
她叫林遥,是林素华的曾外孙女。她从未见过这位祖辈,只在家族尘封的抽屉里找到一张泛黄照片??女人站在非洲圣堂前,蹲下身替一个小女孩点燃蜡烛,神情温柔如月。
“奶奶,今晚我替你守光。”那个小女孩的声音,曾在全球静默守望运动中被反复播放。而林遥,正是那个孩子。
她来南极,不是为了科研,而是为了寻找一块没有名字的碑。
据灰语者口述,三十年前,一位身份不明的老人曾在裂缝深处留下刻字金属牌。后来那牌子被岩层吞没,再无人得见。但每年春分,总有微光从岩壁渗出,像是有人在里面点了一盏灯。
林遥不信鬼神,却信记忆的重量。她知道,有些存在不必具象,就像风看不见,却能吹动整片森林。
这天夜里,她独自走入裂缝。寒风在狭窄的岩道中呼啸,如同无数灵魂穿行其间。她的头灯照到一处凹陷,岩壁表面覆盖着厚厚霜晶,隐约可见一道划痕。她用手套轻轻擦拭,露出半行字迹:
>“去看看谁还在黑暗中摸索光源……”
她的心跳猛地一滞。
继续清理,整块金属牌逐渐显现。字迹清晰,笔锋沉稳,带着铭文者的特有韵律。她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张复制品??那是新愿林第一块无名碑的拓片。两相对照,笔迹完全一致。
眼泪无声滑落,在面罩内结成细小冰珠。
“您……真的成了行走的碑文。”她低声说。
突然,头顶传来细微响动。一片雪花飘落,打在金属牌上,竟未融化,反而折射出一道微弱虹彩。紧接着,整个岩洞开始震动,不是地震那种剧烈摇晃,而是一种缓慢、规律的脉动,如同大地在呼吸。
林遥抬头,看见岩壁缝隙间浮现出无数光点,起初零星几点,随后连成线,织成网,最终形成一幅立体投影??
画面中,一个模糊身影正弯腰拾起碎玻璃。镜头缓缓拉远,显示世界各地都有相似的人影:东京街头,一名流浪汉默默扶起被风吹倒的自行车;亚马逊雨林,一位原住民少女将受伤的蜂鸟捧回树巢;喜马拉雅山麓,牧羊人脱下外套盖住冻僵的小狼……
每一幕都短暂得不及眨眼,却又深刻得如同烙印。
最后,所有光影汇聚成一句话,悬浮于空中:
>**“记住,并非为了不忘记。
>而是为了让下一个伸手的人,不怕黑。”**
林遥跪了下来。不是出于敬畏,而是因为双腿再也支撑不住灵魂的重量。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们要坚持记住悲伤。
因为在那些最深的痛楚里,藏着最纯粹的选择??明知无果仍愿付出,明知孤独仍选择善良,明知终将湮灭,仍愿意为世界留下一丝温热。
第二天清晨,她走出裂缝,发现昨夜风暴留下的积雪已被某种力量悄然推开,形成一条通往海边的小径。她顺着走去,看到沙滩上整齐排列着数百片碎玻璃,每一片都被仔细擦净,角度精确对准初升太阳。
她蹲下身,学着那个传说中的身影,拾起一片。
指尖触到冰凉的瞬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段陌生记忆:一间昏暗病房,一位老妇人握着她的手,声音微弱:“别怕……电码很简单……哒-哒哒-哒……代表‘我们在’。”
那是西伯利亚那位地下电台守护者的最后一刻。启明曾跪在她床前,将摩斯电码刻入石板。而现在,这段记忆通过某种未知方式,传递到了林遥心中。
她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