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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2章 林老五真醒了（第2页）

仪式开始。

电流穿过神经，陈衡的意识脱离肉体，坠入一片漆黑。

这不是数据空间，也不是虚拟世界，而是一片**纯粹的寂静**。

他漂浮着，感觉不到身体，也听不见心跳，唯有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当年自己按下确认键时的那一声“滴”。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一点微光。

那是一间书房，灯火昏黄。年轻的苏砚坐在书桌前，正在书写什么。他穿着旧式长衫，眉头紧锁，笔尖顿了顿，写下最后一行字：

>“若百年后有人读到这些文字，请告诉他们：我们曾试图用遗忘换取和平，但我们错了。真正的和平，始于铭记。”

写完，他合上笔记本，抬头看向虚空，仿佛直视陈衡的眼睛。

“你终于来了。”他说。

陈衡喉咙发紧，想说话，却发不出声。

苏砚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触碰他的额头。一瞬间，无数画面炸开??

他们初遇于学术峰会，讨论记忆伦理的边界；

他们在实验室彻夜争论，为一个被清除记忆的孩子流泪；

他们在审判厅外对峙，苏砚质问他：“你真的认为抹去痛苦就能治愈创伤吗？”

而最后的画面，是陈衡按下按钮的瞬间，苏砚闭上眼，轻声说：“从今往后，我不再认识你。”

“对不起……”陈衡终于哭出声，“我真的以为那样是对的……我以为只要没人记得那些血、那些哭喊，世界就会变好……可我忘了，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痛也会被记住。”

苏砚静静看着他。

片刻后，他笑了，笑容温和如旧日师友。“你知道为什么我选择封存自己吗？”

陈衡摇头。

“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回来。”他说，“而当你真正悔悟时，就是所有人归来之时。”

他伸出手：“跟我走吧。还有很多人，在等我们带他们回家。”

话音落下，书房崩塌，黑暗退散。

一道裂缝横贯天际，光芒倾泻而下。无数残影从虚空中浮现??教师林小满抱着课本走向教室；诗人周承志站在废墟上朗诵诗句；医生阿兰朵为孩童包扎伤口；战士秦临铠甲染血，仍挺立城门……

他们都在等。

陈衡与苏砚并肩前行，穿越裂缝。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光中，外界，终端屏幕猛然爆闪：

>**静默池已激活**

>**苏砚意识复苏**

>**通道稳定性：98。7%**

与此同时，宇宙深处，“虚空坟场”内的数据飞船突然传出信号。原本关闭的通讯频道自动接通，传出十二个声音，齐声报告：

“我们找到了第二批迷失者。”

“他们愿意回来。”

“请准备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