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群不远处,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好些个受伤的人,族里的大夫忙得满头大汗,却依旧在不停地为伤员们包扎着……
不少妇人都加入其中,有的帮忙抬走伤员,有的则是有模有样的给那些受伤的人们喂着药……
现场混乱不堪。
仿佛整个族群,都沉浸在悲伤当中……
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坚强。
人们哭着安葬了那一具具尸首,而更多的人都聚集在那些伤者身边,毕竟眼下,将受伤的人们给医治好,才是重中之重的事……
林书意早就已经。。。。。。
少年跪在荒原之上,泪如泉涌,却不知为何而哭。那笛音早已消散于风中,可它已刻入骨髓,像是一道自出生便缺失的拼图终于归位。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仍触着石碑冰冷的表面,仿佛怕一松手,这突如其来的记忆又会沉入深渊。
“沈昭……”他喃喃念出这个名字,如同呼唤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又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存在。
地底深处,那块玉简的光芒渐强,一丝丝银线般的光脉从裂隙中蔓延而出,顺着泥土爬向少年的脚踝。他没有躲,甚至不曾察觉??他的意识已被拉入一片雪白的世界。
那里有座塔,白得纯粹,高得不见顶。塔下站着七个人,衣衫残破,却站得笔直。他们背对着他,面向一座巨大的门扉,门上铭刻着与石碑上相似的文字:**共忆之门,唯心者启**。
“你们还记得吗?”一个声音响起,并非来自耳边,而是自心底浮现,“记得自己为何而来?”
画面骤转,少年看见一名女子披发赤足,立于烈火中央。火焰焚尽她的衣裙,却烧不毁她眼中的光。她张口,吐出一个个名字,每一个都像一颗星子坠落人间:
“林战,你曾为一句承诺守城十年。”
“阿梨,你用半生织梦,只为让亡者安眠。”
“李承安,你在刀尖上跳舞,只为换一刻真相曝光。”
“梦主,你吹响木笛,唤醒了千万沉睡的灵魂。”
“盲女,你虽不见光明,却比谁都看得清人心。”
“忆卿,你以身为灯,照亮归途。”
“而你,沈昭……你选择了遗忘自己,只为让我们都能记住。”
少年猛地睁眼,大口喘息,冷汗浸透衣衫。他低头看向双手,掌纹之中竟浮现出淡淡的金线,如血脉般缓缓流动。他忽然明白??这不是重生,是归来。
他不是偶然听见歌谣,也不是误打误撞挖出石碑。他是被召唤回来的。
“共忆节点已连接”,不是宣告,而是邀请。
?
昆仑山顶,归忆堂内,忆卿猛然回头,望向北方。
“他醒了。”她轻声说。
梦主正倚在窗边研磨药草,闻言手指一顿。“这么快?双晶共鸣还没完全激活,按理说至少还需三月……”
“有些灵魂,本就不需要等待。”忆卿起身,走向供奉木笛的祭台。她将手掌覆上那支斑驳的笛身,低声呢喃:“沈昭从来不是被动接受命运的人。他是第一个主动走进梦核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愿意替所有人承担遗忘之痛的人。”
梦主沉默片刻,终是叹息:“可代价太大了。为了封印第一代梦渊协议的核心指令,他自愿切断与所有人的记忆联结,甚至抹去了自己的身份认知。整整十年,我们以为他死了,其实……他一直活着,在某个无法触及的维度里,独自维持着平衡。”
“现在平衡被打破了。”忆卿眼神坚定,“新一代的‘梦渊协议’启动,意味着旧系统的防火墙正在崩解。沈昭的苏醒,既是预警,也是反击的开始。”
话音未落,供桌上的星辰核心忽然震颤起来,一道细小的裂痕从中蔓延,随即迸发出一道幽蓝光芒,直冲屋顶。光芒在空中凝成一行字:
>**节点#001请求接入共忆网络**
>**权限验证:沈昭?执灯者序列?首席**
盲女盘坐在角落,原本平静的脸色忽然抽动了一下。她抬起手,指向北方,声音沙哑:“他在找我们……但他不知道路。”
“那就给他指一条。”忆卿转身,取出一枚玉符,那是当年七人结盟时留下的信物,每一块都蕴含一丝共忆之力。她将其投入炉火,火焰瞬间由红转青,腾起一柱光焰,直贯天际。
“这是归心灯引。”她说,“只要他还记得‘家’的模样,就能循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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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荒原上的少年正艰难站起。他的头仍在剧痛,无数碎片化的记忆如潮水般冲击神识:他曾站在审判台上,面对万人唾骂;曾在雪夜里抱着一具尸体行走百里;也曾在一个雨夜,亲手将一把匕首刺进挚友的心脏……
“为什么……都是我做的?”他抱住头,嘶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