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彻明显吃了一惊,但还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冲着那只怪物再次砍了过去!
他速度极快,因此这一次,那只怪物压根没能逃脱,短短两招,就被剁掉了脑袋!
苏时锦胆战心惊的站在原地,“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怪物?难道是咱们的声音惊醒了他们?”
还真的有这么个可能!
毕竟这里常年不见天日,更是多少年来都一直没人进来过……
因此这些怪物,一直以来应该都像是进入了冬眠一样的状态。
起初他们的声音不大,所以并没有将它们给。。。。。。
阳光洒在木台之上,映得那台残破的共鸣器泛出斑驳铜光。女孩立于其前,喉间滚动着未出口的音节,仿佛整个天地都在等待她开口。风掠过废墟间的断柱残瓦,卷起尘灰如雾,却压不住那一声清越的初音??
“呜??”
那是《归心引律》的第一个长音,由她以真气托出,不靠乐器,纯粹来自肺腑深处的记忆之响。声音不高,却如针破茧,刺穿了整座死寂之城的沉默。
紧接着,少年白笛轻送,盲女双手按地,刺客闭目凝神,三股力量悄然汇流:笛声为线,共忆之力为网,人心为锚。刹那间,四十九口古井喷涌的清泉并未落下,反而在空中凝成细密水珠,每一滴都微微震颤,与歌声共振,折射出七彩微光。
“这……这是‘回响结界’!”人群中一位老乐师猛然站起,眼中老泪纵横,“传说中唯有当全城之心同频时,才会显现的奇景!它回来了!归心台真的醒了!”
的确,这不是普通的演奏。这是唤醒一座城市灵魂的仪式。
随着旋律推进,街巷两侧紧闭的门窗开始轻微晃动。一块块青砖、一根根梁木、甚至埋藏地底千年的青铜导管,皆发出低沉嗡鸣。这些曾被用来输送遗忘药剂、压制梦境觉醒的古老系统,如今在真实记忆的冲击下,竟开始逆向共鸣,将千万人压抑已久的悲喜、爱恨、悔悟与期盼,尽数释放出来。
一名躲在窗后的母亲突然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她看见自己早已“病逝”的女儿出现在水珠倒影中,穿着那件褪色红裙,笑着挥手:“娘,我没走,我一直记得你煮的莲子羹。”
另一户人家的老人颤抖着推开房门,跪倒在门槛上,对着虚空喃喃:“阿弟,哥对不起你……当年不该烧掉你的诗稿。”
还有个年轻士兵撕开胸前铠甲,从贴身衣袋掏出一张泛黄纸条,上面写着:“哥哥,等我回家。”他仰天嘶吼:“我不是没有名字的影卫!我是林昭!我有家!我有亲人!”
哭声、喊声、笑声,在歌声织就的结界中交织升腾。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屋舍,有人点燃灯笼,有人敲响锅碗瓢盆,有人把孩子高高举起,让他们看得更远一些。
而就在这片觉醒浪潮之中,《真忆录?终章》第四页上的字迹悄然蔓延:
**“疼是开始,忘才是终点。而爱,是穿越一切黑暗的回声。”**
墨迹未干,第五页竟自行翻开,空白处缓缓浮现出新的句子:
**“当一个人敢于说出真相,便已有千军万马随行。”**
与此同时,京城外三十里处,一支由农夫、匠人、逃奴组成的自发队伍正徒步而来。他们扛着锄头、扁担、铁锤,肩上还绑着从各地搜集来的残碑断简。领头的是那个卖糖糕的老妇,她步履蹒跚,却走得极稳,身后跟着数百名曾被“安神汤”麻痹数十年的平民。
“听见了吗?”她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远方隐约传来的歌声。
“听到了。”身旁少年点头,“是《归心引律》,和书里写的一模一样。”
“那就快些走。”老妇抹了把汗,“我们不能让那些孩子孤军奋战。这一回,轮到我们为他们挡刀了。”
而在昆仑山深处,一处隐秘洞窟内,三位白袍长老围坐于冰晶阵法中央。他们面前悬浮着一面裂痕遍布的铜镜,镜中映出的正是京城废墟上的那一幕。
“她打开了归心台。”最年长者低声说道,声音带着敬畏,“而且不止是开启,她在重建??用集体记忆作基,用情感共鸣为引。”
“阿芜当年预言的‘群星自燃’之象,终于应验了。”第二位长老望着镜中飞舞的水珠与光芒,指尖微颤,“一旦这种共忆网络彻底激活,所有依赖个体操控的梦控术都将失效。守眠司的根基……会从内部崩塌。”
第三位长老忽然起身,斩钉截铁道:“我们必须现身。不能再等了。若再迟一步,整个旧秩序将彻底翻覆,连转圜余地都不剩。”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抬手,掌心各浮现一枚刻满符文的玉牌。三牌合一,嵌入铜镜裂缝之中。刹那间,冰晶爆裂,强光冲天,一道横跨百里的雪桥自昆仑山脉延伸而出,直指京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