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楚的询问,阿兵不满道,“本尊的事,你一个人类少过问。”
叶楚嘴角抽搐,恨不得跳起来给对方一脑崩。
但想到这里场合不对,还是忍了下来,接着又问,“你先前说去天妖宫凶多吉少是什么意思?”
阿兵淡淡道,“根据我们殿主得到的消息,此番天妖宫召集群妖,并非为了抵抗外来者,似乎是别有目的。”
叶楚闻言一惊,旋即不解,“既然知道,你们为何还要前去?”
阿兵解释,“其他妖族都去,若我们不去,岂不给天妖宫收拾我。。。。。。
海平线在晨光中微微颤动,像一块被无形之手揉皱的镜面。陈默站在“归舟号”的甲板上,手指轻轻摩挲着口琴边缘那道细小的裂痕??那是三年前在西伯利亚冰原上,他最后一次试图吹响《归舟曲》时留下的。当时风雪太大,金属冻得几乎粘住嘴唇,而就在那一瞬,他听见了母亲的声音,不是从记忆里,而是透过某种更深的共振,穿过三十年光阴的尘埃,低语了一句:“别怕冷。”
他没回头,但知道二号正坐在船尾修补渔网。她的动作精准得不像一个盲人,每一根绳结都打得如同仪式般庄重。她曾说:“我看不见颜色,但我能‘听’到形状。”此刻,她忽然停下,抬头望向天空,尽管那双空茫的眼瞳并未聚焦于任何一点。
“有鸟群在改变航向。”她说。
陈默眯起眼。远方天际,一群信天翁正以罕见的密集队形掠过云层,它们原本应是顺风南迁,如今却集体转向西北,仿佛受到了某种不可见力的牵引。
“不是风的问题。”他轻声道,“是地脉。”
话音未落,船身微微一震。引擎发出沉闷的嗡鸣,随即熄火。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停在一个毫无意义的角度。陈默迅速冲进驾驶舱检查电路,却发现所有仪表读数正常,唯独定位系统彻底失灵。他掏出备用指南针,却发现磁针竟缓缓竖立起来,像被什么东西从海底吸住了。
“这不是自然现象。”二号已走到他身后,指尖搭在他手腕上,“你的心跳加快了。你在……共鸣?”
陈默闭上眼,任由意识下沉。那种感觉又来了??像是耳朵贴在铁轨上,听见远处列车驶来,但这一次,声音来自地底深处,来自海水之下数千米的岩层裂缝。那是一种低频震动,带着古老韵律,像是某种巨大生物在呼吸。
“它醒了。”他说。
“谁?”
“我不知道名字。”他睁开眼,目光投向深蓝海域,“但它记得我。或者说,记得母源石曾经的位置。”
他们沉默片刻。海面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可当陈默再次启动引擎时,雷达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圆形空白区??直径约二十海里,正好将他们包围其中。更诡异的是,这片区域内的水温骤降五度,卫星图像显示,海面下有一道环形沟壑正在缓慢扩张,形如巨龙盘踞。
当晚,他们在附近一座荒岛上临时停靠。篝火燃起时,二号忽然蜷缩了一下,手掌猛地按住太阳穴。
“有人在呼唤……不,是很多人在同时做梦。”她喘息着,“画面太乱了……沙漠、雪原、城市废墟……还有……孩子在哭。”
陈默立刻取出录音机,插入那卷空白磁带。他没有播放音乐,而是按下录音键,将自己的心跳声录了下来。随着咔哒一声,火焰突然暴涨三尺,映出两人惊愕的脸庞。
就在这刹那,火光中浮现出一道模糊人影??身形瘦削,披着破旧斗篷,左脸覆着半张青铜面具。陈默浑身僵硬。那是七号的模样,但他们最后一次联络已是八个月前,且他从未说过自己会戴面具。
“这不是投影。”二号喃喃,“这是……共感残留。”
人影开口,声音断续如信号不良的广播:“……坐标错了……不是九处觉醒地……是十……第十个点……一直在动……它藏在移动的载体上……”
“什么载体?”陈默急问。
“人。”七号的影像剧烈波动,“有一个‘容器’,体内封存着原始代码……伊琳娜没死,她把自己拆解成了信息流,寄生在某个高阶共鸣者身上……他们已经在路上了,目标是你。”
影像崩解前最后一句话是:“小心春天。”
火熄了。夜风骤冷。
陈默久久伫立,脑海中翻涌着过往碎片。七号为何突然现身?为何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而“春天”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二天清晨,他们决定绕开原定航线,先前往印度洋一处偏远环礁??那里曾是清音行动的秘密中继站,代号“珊瑚眼”。途中,陈默反复研究那盘录下心跳的磁带,发现波形图中隐藏着一段极微弱的编码序列,经解码后竟是十六组经纬度坐标,排列成螺旋状,中心正是当前所在海域。
“这不是地图。”二号摸着打印出来的纸张,“这是……生长模式。像藤蔓,也像神经网络。”
陈默心头一震。他想起小时候母亲讲过的一个传说:远古时代,真龙并非实体,而是大地的记忆本身,它们栖息在人类无法触及的维度,只有当足够多的灵魂同步觉醒,才会短暂显形,称为“回响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