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草庐告知了他的来历,朱九知道他全身上下,除了一把剑,就只有装着法器的百宝袋。没有可替换的贴身衣物。他下床从隔壁房间取出他的衣物,递给草庐。“你的身量跟我差不多,这些都是全新的,你拿去穿吧。”灰色的格子睡衣套装,上面还有一件折叠成小方块的深蓝色布料。草庐背对着静之,捏起那一小块布料,一言难尽。当真要穿吗?还是在她房间。草庐还没换上,一股羞耻感就扑面而来。他凑近朱九,“没有普通的亵裤吗?不用什么花样,纯色的长裤就行。”朱九低笑一声,突然觉得这保守的老头还挺好玩的,“我家没有什么亵裤,她家更没有。”“你说的那种东西,现在估计只有剧组里有。”草庐:“那……那算了。”通过她的记忆,草庐明了,那个叫“剧组”的组织,是个戏班子。他如今的装扮,可不就像从戏班子里走出来的嘛。拿了衣服进了她隔壁卫生间,草庐首先给自己放了一浴缸的水,给自己都快泡皱了,搓破皮了,这才从里头出来。望着镜子里胡子拉碴的自己,草庐抿了抿嘴,拿起镜子下置物架上的剃须刀研究了一会,才轻轻搭在自己的下巴上…………十分钟后,看着一身清爽,却突兀扎着发髻的草庐,静之暗自发笑。她轻挪到床边直起上半身,轻轻拔下他头顶的簪子放在一旁。他微微被水汽蒸湿的头发瞬间散落下来,软软的搭在他肩膀上。有些凌乱的胡须被他仔细剃掉,长久不见阳光的下巴微微泛白。她细腻的指腹,轻轻抚过他下巴处明显的一处刮痕,蹙起眉头,有些心疼。“不习惯用阿九的东西你要跟我说,我会帮你的。”“而且,我会尊重你的个人想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明白你的须发在你那个年代,对你有多重要,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而改变自己。”“……好。”一下就被她猜中,草庐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睫,把凌乱的头发往旁边拨了拨。还好。还好他没有一时兴起,把自己的长发也给绞了。微湿的头发被吹干。潦草小狗变成炸毛的狮子犬。草庐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着笑成一团的静之和朱九,有些不好意思的往后拢了拢头发。他委屈的朝静之睨一眼,“笑什么?”“我的头发,是不是有些丑,它天生就爱乱支,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剪……”“不许剪!”静之从朱九怀里爬出来,揉了揉笑酸了的脸颊,取下自己手腕处的黑色皮筋,帮他在脖子后松松扎了两圈。“你生气啦?”静之轻轻点了下他下垂的嘴角,柔声解释道:“我是觉得你可爱才会笑的。”草庐:“……我都四十五了,而且男子怎能用可爱形容?”“我就是觉得你可爱!”静之抱住他的脑袋,亲一口他的脑门。望着他突然羞红了的脸,嘴角一勾,唇渐渐下移……刚想亲一口他长久不见天日,看起来很好亲的淡粉色唇瓣时,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挡在中间。朱九浅淡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危险。“静静,你还不了解自己吗?”“自制力浅薄的小色猫。”“若是亲下去了,今夜……就要变成咱们三人的洞房花烛夜了。”床是个危险的地方。轻易不能做出过分之举。朱九挡得结实,静之有些忿忿。以为他吃醋了,扭头就要亲他,又一只手从朱九的手臂下方绕出,轻轻捂住她的嘴。宛如小家里的大家长,草庐严声教育她:“发乎情,止乎礼,这句话对你同样适用。”真不是因为自己没得亲,所以选择报复朱九吗?静之怀疑的眼神里明摆着就是这个想法。草庐挺直脊梁,背着手直视回去,“不修炼的话,就早点睡觉吧,我回隔壁……”话还没说完,静之委委屈屈看他一眼,收回撅起的嘴,盘腿坐到两人中间。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用眼神示意他回来。草庐看着床里侧已经躺好的朱九,就知道他今晚肯定要赖着不走了。说教的话瞬间吞落肚,被子被掀开一角,草庐轻轻靠到她旁边。腿侧就是她暖融融的体温,手表滴了一小声。朱九愣住了。静之抿着嘴,嘴角止不住上扬。草庐有些不好意思,把手臂一同藏进被子里盖好。见两人都躺好了,她这才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灵气慢慢聚集,草庐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受。害羞的情绪慢慢变得浅淡,困意渐渐袭来,也许是在精神病院怎么都没办法休息好,草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朱九强撑着不肯睡,睁着直打架的眼皮,痴痴的看着发起微光的静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脑子快变成浆糊,眼皮重得不行,想趁保守的草庐睡着偷亲她一口,朱九狠狠拧一把自己大腿。痛意袭来,他清醒一瞬,伸头过去,屏住呼吸慢慢凑近她饱满的红唇。“嘭!”“妈的,gigi,别以为有警察和臭道士帮你,我就会放过你!”听到隔壁别墅的叫骂声,朱九额头直跳。望着近在咫尺的静之,他心不甘情不愿收回嘴,长腿一跨,直接下床,来到窗前,掀开一角窗帘张望。已是深夜,外头乌漆嘛黑。隔壁一楼房间突然亮起了灯,gigi却没有出来。朱九给她演示过结界的结实程度,不是威廉一个凡人可以轻易破得开的。她不害怕,只是觉得有些烦。她对着这边的朱九摇摇头,表示没事,便放下手里的窗帘,走回室内。朱九定定看了一会儿那个疯子撒泼,突然一拍脑门,终于记起来正事。朱九回到床上,他轻轻挑起静之脖间的玉坠查看。玉坠外层被他用金色的细小支成密密麻麻的防护罩,他眯着眼从缝隙里看里头的小玉猫。也许降下的不是普通的雷电,而是威力十足的紫雷,小玉猫终是裂开一条小缝。他皱着眉,绕到她颈后,轻轻将她脖间的玉坠解下。刚要下床去修理,后领就被一只手扯住。“明天再弄,夜深了,你该睡觉了。”朱九扭回头,“我吵醒你了?”“不是你。”静之有些无奈的指指窗外,“是那个疯子。”他走到衣柜前,用钥匙打开最底层的衣柜,里头一个个烟灰色的金属小正方体赫然出现在朱九眼前。这东西是小型结界,有一定的防御能力,更重要的是能隔音。他前世做这个东西,本是要防止两个孩子打扰他和静之的夫妻生活。现在拿出来用一下,也正正好。他随手取了一个,手指摁下正方体上的开关激活,嗡的一声细响,结界弹出,然后隐于无形。弹出的面积正正好是这个床的大小。耳根子突然变得清静。他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手撑着墙,俯身跨过最外侧的草庐,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静之脸红红的看着那个正方体,突然伸手拍一下朱九的胸口。“我说上辈子床头怎么老是放着这个东西,你……你……”手被他擒住,静之被他缓缓压回枕头上。“结界会隔绝灵力进入,今天修炼到这里就行,你也好好休息吧。”静之垂下眸子,看着在啃自己锁骨的男人,睁着死鱼眼拧起他的耳朵,“不是说让我休息吗?”“你这又是在干什么?”朱九任由她扯着耳朵,无辜的眨两下眼,“你主动,跟我主动,是不一样的感觉。”朱九戳戳她的心口,小声质问:“今天都是你追着他亲,还帮他吹头发,你是不是更:()快穿之九叔,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