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听到那熟悉的报警声时,嘴巴都合不上了。她下意识看回朱九,他面沉如水。静之心一慌,“它会叫,是因为……你,你有心脏病。”草庐一噎,慢慢垂下脖子,抿紧嘴。是他年纪太大了,她不喜欢了吗?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出来的。朱九缓缓闭上眼,“草庐,你对她动心了。”静之跟屁股长了刺似的,简直如坐针毡。草庐一脸失落,生疏的摁掉滴滴叫的手表,褪下来,把她的手翻过来,放进她手心里,“我如今四十有五,确实不是你的良配。”“我祝你们……百年好合。”说完他立刻起身,刚从沙发后绕出来,快要走到玄关处时,百宝袋突然被从后面揪住,力道之大,带得草庐往后退了一步。“草庐,不许看低自己。”“阿九,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我真的喜欢他,我是不是个坏女人?”朱九站在她后面,紧紧拥住她的腰,“静静,我……这一世,是我偷来的。”“我不怪你。”“真的不怪我吗?”静之唇瓣微抖,脸上的表情满是复杂又心疼,“可是你的眼泪掉进我脖子里了。”朱九低头恨恨的啃一口她的脖子,小声嗡嗡:“干嘛说出来……我眼睛有点干,那是生理性泪水。”静之:“……”“不管是什么,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朱九抹了两把脸,对上扭回头同样一脸复杂的草庐,“我先跟她成婚的,就算你此世年纪比我大,我也不会叫你兄长。”我管你叫什么。修道越久,越遵循本心。草庐的想法其实很简单——随心。“就算你有上一世记忆……”草庐转回身紧紧握住她挽留的手,“这辈子,好像是我的主场呢。”“朱九,别太贪心。”静之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她真渣。但她一个都舍不得放。草庐意有所指,“别让她为难。”一句话,直接挑动了他的神经。朱九眼神黯淡了一瞬,把静之一个旋转面对他,砰一声闷响,把她压进草庐怀里,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又凶又伤感。无尽的啃噬配上咸涩的泪水。三个人的心同时唱响了一首煎熬。草庐何尝不酸得慌。但刻进骨子里的保守,让他做不出这等孟浪之举。他叹一声,执起她的手,把她手里攥着的表带回自己手上。随着滴一声响起。一个青涩的吻落在她的手背上。静之手一抖,呜呜两声,不消几秒,被醋意冲天的朱九纠缠得软了半边身子。草庐背部抵着门板,缓缓拥上她的肩。眯着眼看向不依不饶,目露火光的朱九,侧首轻啄一下她烫到惊人的脸颊。不知何时,静之转了个身。朱九的唇落在她修长的脖颈上,而草庐则轻抚着她的脸颊,与她温热的呼吸渐渐交缠。“请恕草庐无礼了。”白皙的下巴被轻轻挑起,呼吸极度靠近,触碰上的一刹那,三人身边的空气仿佛静止了。荒谬一词,同时浮上三人的心头。但却没人想要放手。草庐克己复礼,连亲吻也是带着显而易见的克制,轻轻柔柔的,仿佛怕惊扰了她。两只藕臂轻轻攀到他肩上,矮他半头的静之,突然与之齐平。腰间把她举起的,泛着青筋的大手,就是答案。她轻轻踩在草庐的脚背上,三人之间再也看不到一点缝隙。“草庐,你就叫草庐吗?你的真名叫什么?”“我姓林,单名一个正,你可唤我阿正。”“阿正。”从她嘴里唤出来的名字,好像都变得好听了。草庐眉眼微弯,下一秒却被叩开关口,调皮的灵蛇长驱直入,惊得他连后脑勺也紧紧贴着门板。干燥火热的手心一下就泛出一层热汗,啪的一小声,他欲握住她的腰,却直接摸到朱九在她腰间的大手。两人嫌弃得瞬间放开,静之一下落到地上,被迫提前结束了这个浅尝辄止的深吻。草庐有些苦恼的举起疯狂叫唤的手表,循着记忆里的用法,轻轻说了声“否”。朱九退开一步,静之侧过身左看右看,捂着唇有些忐忑的问:“我……我们三个,真的在一起了?”朱九:“我只跟你在一起。”草庐:“我对他无意。”静之捂住蹦跳个不停的心口,咬着唇,眼里带上一点新奇和跃跃欲试。“这……这样真的可以吗?”朱九和草庐对视一下,纷纷叹口气。不这样不行,某位神仙在镜子外虎视眈眈呢。三个人的世界已经够挤了。再来一仙的话,估计他们只能做小的了。朱九不情不愿:“只有我们三个,不准再喜欢上别人。”草庐抿嘴微笑:“何其有幸,能与你相伴一程。”,!一程?电光石火间,恋爱脑上头的静之突然想起金童说过的话。阿正是会回去的。那她怎么办?【金童:我以前说过了,你需要陪他寿终正寝,不管在哪个位面,都是如此。就算他回去了,受姻缘线的牵引,估计也会让你跟他一起回去。】听完这话,静之不担心草庐,开始担心起朱九了。她走了的话,他又怎么办?他都等她三十年了,突然离开他,他会哭死的。【金童:要不你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踝呢?】听金童的话,她把灵力聚焦在眼睛上,低头一看。草庐跟朱九的脚腕上各有一根金线延伸而来,到中段处拧成一股,仿佛钢筋一般,变成一条更为粗壮的线条,径直缠到她脚踝上。【静之:这么说,我要是走了,阿九也会跟我一起走是吗?】【金童:我可没说出来,是你自己悟的哦。】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天道举着雷公锤,不知该不该往他们头顶放点电,惩罚惩罚他们……彻底放下心的静之紧紧牵住两人的手,笑眯眯的看看朱九,又看看草庐。“好奇怪呀,可是我好开心。”啵啵两声,前后两个吻落到两人的侧脸上。朱九嫌弃,草庐捂着侧脸害羞上了。“静静,以后能不能先亲我,再亲他?”“有老人味。”“铮”一声,剑出鞘,刺眼的光影闪过。草庐举着剑直指朱九,“以前我让着你,不代表我怕了你。”“呵。”朱九垂眼看着直指自己咽喉的剑,眼都不带眨一下,“要不就切磋一下再去找你徒弟吧。”“草庐正有此意。”一声嗡鸣,利剑刺出破空声。朱九迅速掏出未上膛的枪,“锵”的一声挡在身前。剑身微弯,借着反弹的力道,草庐拥住静之的腰,把处于中心地带的她,轻轻推到旁边。看到她不插手,两个男人就在玄关处噼里啪啦打了起来。(太太我幻视马可波罗跟李白打起来了,一个射手,一个刺客。)还没交手几招,玄关旁架子上的小人偶啪的一声落地,碎得稀巴烂。始作俑者朱九一把提起静之一个旋转,落到干净的空地上。刚一落地,朱九的耳朵就被拧住了,她气急败坏,“那是我们成婚时,我捏的小人偶,你赔我!”望着玄关台面上,孤零零的穿着婚纱的小静之,朱九心虚得直摸鼻子。“静静,买不到的,要不……你再捏一个。”静之嘴都快嘟到天上去了,“才不要。”草庐一脚踢开地上稀烂的小朱九,捏住她的手指,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先出的手。”那还是阿九先出的口呢。但她指责不了。因为是她先亲的草庐。静之仿佛能够预见到以后鸡飞狗跳的生活。就在这时,草庐又说话了。“你……能不能,也捏一个我?”总是潦草微乱的鬓发,配上他那双暗含期待,亮晶晶的眼睛,让静之幻视之前看过的那只小奶狗。嘴里实在说不出一个不字。“好了好了,都捏。”朱九:“先捏我的。”草庐:“都说了,别让她为难。”朱九额头青筋直跳:这家伙看着清清正正,原来是个老白莲。草庐:年轻人果然脾气暴躁。静之:中间人可真难做,但是她好开心。:()快穿之九叔,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