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傅弦音感觉自己又要控制不住眼泪了。
几乎就是在那一瞬间,脑海中有个念头在疯狂地叫嚣——
告诉他吧,把所有的一切,全部的全部,都告诉他吧。
告诉他自己是个疯子,和陈慧梅一样,告诉他自己那令人不齿的家庭,告诉他自己所有的秘密。
可也同样是在那一瞬间,傅弦音绝望地发现,她根本没办法把所有的一切告诉顾临钊。
她开不了这个口,说不出这些话。
她无法、无法以自己肮脏又混乱的灵魂,直面他的。
明明她知道,顾临钊不会对她怎么样,他是个家教非常好的人,是个非常善良,非常关心她的人。
可她就是说不出口。
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宋瑶歌那样明媚张扬的人,为什么在面对顾临钊时,会小心翼翼,会紧张无措,会担忧,会自卑。
原来这就是喜欢。
傅弦音从未如此真切,却又悲哀地,体验这一种感情。
她和宋瑶歌一样。
可宋瑶歌和她不一样。
她有家人,有朋友,在脱离了喜欢带来的自卑胆怯后,她依旧是那个明媚张扬的宋瑶歌。
可傅弦音不同。
她无法对顾临钊吐露的事情,更无法对别人吐露。
她以为自己勇敢过了。
可原来并没有。
从始至终,傅弦音都是那个胆小鬼。
“哎,先别写了。”
“怎么?”
“你过来。”
“嗯?”
“嘶,让你过来就过来,废话什么,赶紧的。”
陈念可白了顾临钊一眼,鬼鬼祟祟地走到对面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