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莘洗了澡,坐在亭子里仰望月亮,手上执着一壶酒。这里的酒水味道极淡,没什么酒味,喝十壶都醉不了人。
蓦然开始思念起他那遥远的家乡,甭管他家乡在哪里,望月思乡是大伙儿夜晚的常态,他也不例外。
思绪随风渐渐飘远,不知道宣儿那里进展如何,凭她的容貌,应当是顺利的吧。
今天傍晚回来,他见到赵则在奋发图强练箭,就没去打扰他,自己跑到厨房煮了一桶水洗澡,顺带顺手牵羊拿了一壶酒,厨子在旁碎碎念念,“这热水是主子才能用上的,你莫要告诉旁人……”
一转眼这就天黑了,还没来得及告知赵则行动顺利的事。
他站起身,慢悠悠踱步到赵则院子中,料想他这时候应该还在悬梁刺股学习。
这小子凭着一股狠劲这样过了两年多,真是个狠人。
想着,他的手堪堪触及院门,“吱呀”一声,猛地从里头打开了。
两个高大的黑衣人各自手持一柄长刀,一身戾气匆匆出来,迎面险些撞上他。
他的目光越过前头两个人影,落到他们紧牵着的瘦小孩子身上,愣了,“你们去哪里?”
两个黑衣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
杀,还是不杀?
杀!
左侧的黑衣人手臂微抬,拔刀到一半,寒光四射,小孩的声音仓促而急切,失去素日的老成持重,“别杀他。”
左侧黑衣人与了一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对方点头。
左侧黑衣人了然,一个手刀劈在凌莘颈后,凌莘后退的脚还没抬起,白眼一翻,顷刻失去意识,瘫软在地。
他再度醒来,是在一片漆黑,看不到月光的环境里,身下摇摇晃晃,时不时有车轱辘响动声。
他摸着发疼的后颈,心里骂了一万遍爹。
日了狗,遇上绑架了,现在肯定在车里,不知道在往哪里行驶。
他嘀嘀咕咕,“他爷爷个熊……”
赵则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你醒了。”
凌莘飞速坐起,问话一股脑吐出,“你被绑架了?他们是谁?我们要被带去哪里?”
赵则语气带着一丝不可闻的凝重,“赵齐两国即将开战。”
凌莘惊了,“那么快就开打?”
他知道两国有可能开战,却没想到如此之快,快得让人来不及作出反应。
黑暗中看不清赵则的神情,他却了解这个小孩儿肯定是沉着一张小脸,冰山一样。
“刘原备了车马盘缠,送我们回国。”
“刘原是那天的商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