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投向李响。
“黄翠翠挟持高启盛,强闯蒋文尚的病房。”
警队和高家,在此刻生出了不想要的默契,同时听取“啊?”声一片。
高晓晨的钢琴声戛然而止,看着爹妈在门口商量着什么急事,偷偷摸出藏在沙发下的唢吶,鼓着腮帮子吹了几个调,听起来有点像中国传统名曲《大出殡》。
陈书婷气的转身折回来打孩子。
高启强带了人往医院赶,他以为黄翠翠的刀已经架在了高启盛的脖子上,便隔着病房外十步开外的警戒线喊着人:“阿盛——阿盛!”
“翠翠,你要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谈!”
黄翠翠的声音从紧闭的病房门缝里挤出来:“他还没死呢!先别忙着哭丧!”
高启强的脑补过了头,其实阿尚病房内还算挺和谐的。
床上的蒋文尚躺着,鲜红的血迹将白色床单染出一片潮湿,他不敢泄力,双手提在腰间,死死拽着裤头。
条纹病号服的裤管正攥在黄翠翠手里,死活不松手。
她坐在床尾,一手在东面,抓着阿尚的裤脚;另一手在西面,结结实实地被铐在床尾格栏上。
她还趁着正主没来,跟身边的哥们儿聊天:“你那个强盛小灵通,又是火烧又是炸仓的,不吉利,你以后要是重开新店,还是改个名字比较好。”
高启盛口不由己,完全是社交本能,张口接话:“改什么?”
“叫三高吧,你们三兄妹都纳进来,吉利热闹。”
高启盛就恨刚才没啐她一脸小苹果。
他往回捞了一下胳膊,带动手铐哗啦作响,斜着脑袋挤着眼睛瞟视她,感觉下一秒就要werwer高叫着在忍人脑袋上做一顿热腾腾的比菜。
安欣进来就看见他这么一副尊荣。
他将目光转移到黄翠翠身上,震撼且不解:“黄翠翠,你这又闹的是哪一出?”
“她挟持我,我是受害者,”高启盛先开腔,“刚才那几个警察,凭什么把我也铐在这!给我解开!”
她拽着阿尚的裤脚往下一扥,扯到他的伤口,那大汉一喊起来,立刻把高启盛的控诉给压下去。
“喊什么?又疼不死你。”
“你他妈个婊子,千人骑万人——啊——!松开!”阿尚嘶嚎着,“杨警官!杨健!姓杨的!你他妈故意的,故意让这个婊子进来的是不是!你们这是刑讯逼供!”
黄翠翠见他这样演,也不想再拐弯抹角了,正赶上杨健和李响同时进来,她踮脚起身,被铐住的左手掏兜拿出一个手机。
手铐穿过格栏,同时铐住黄高二人,高启盛遭她动作一拽,不防备间,一脑袋磕在床尾铁栏上,“梆”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