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力。”凡岐用衣角擦拭了一遍军刀的刃面,动作放轻散开她的长发,确定了修剪的长度后,凡岐把头发攥进手心,用军刀齐齐割断,截面异常整齐的头发落在范瑕肩侧。
在清理地上的碎头发时,嗡嗡的光环声响在寂静的驻扎营中格外清晰,范瑕点了接听。
“小宋总!您现在在哪?有人说看到您往驻扎营的方向走……”
“连我去哪的自由也要管?”插断佣兵的发问,范瑕的声音有些发冷。
“没、不是。”佣兵显而易见的慌张起来,“我们只是担心小宋总的安全,至少也留一两个人陪着您吧。”
范瑕直截了当拒绝,“不用,别过来碍我的眼,你们需要做的只有服从,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光环那边的佣兵顿时噤了声。
凡岐把尚在昏迷状态的老板拖出隔间,轻拍了两下他的脸,见没有要醒的迹象,便把水壶中剩下的水全部倒在他脸上,多余的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里。
双眼紧闭的老板仰躺在地上打了个激灵,在看清凡岐的脸时顿时瞪圆了眼睛,被短柄军刀的雪亮刃面吓得一哆嗦,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凡岐很满意他的审时度势,是个聪明人,便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装置别在老板的衣领上,“认识这个吗?微型炸弹。”
炸弹两个字如同平地惊雷,在男人本就岌岌可危的内心投下滔天巨浪,“我、我一定听话,我不想死,我还有家人孩子要养活……”
凡岐微笑着打断他的话,“放心,你只需要像平日里那样当你的老板,不要试图求助其他人,否则我会立刻引爆,谁也救不了你。”
在男人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中,她喂过去一颗定心丸,“当然,如果你乖乖听话,就不会死。”
说完,凡岐朝身边一摊手,范瑕余光瞥过去,从身上掏出一张大额度纸币卷成细细的长条,塞进男人胸前的口袋里。
老板的表情变了又变,试图用还很惨白的一张脸努力挤出来一个笑容,“谢谢、谢谢。”
几分钟后,这个贩卖衣物装备的驻扎营重新开张,老板动作尚有些僵硬地掀起铁皮阻隔门,和从门口经过的客人打了个招呼。
“老李,怎么刚刚关门了?”
“上午吃的感冒药,药劲上来睁不开眼,我就趴柜台上眯了一小会。”
客人并没有对这个理由感到怀疑,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躲在隔间里的凡岐和范瑕等了稍许时间,凡岐最先离开,双手还提溜了两个装衣服的袋子,看上去和普通的客人没有任何区别。
而一头利落短发,戴着防护镜被防沙面罩捂得严严实实的范瑕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穿着一身白西装,浑身都散发出来我很贵的直白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