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怀揣着不畏惧死亡不畏牺牲愿意为公众利益付出生命的自己,意志力怎么可能胜不过躲藏在暗处永远是让别人先上的胆小鬼呢?“朗姆,你未免也太小看警察了。”泰莱斯没有想到笹岛律竟然会做出这般疯狂的举动,这世界上难道真的有不怕死的人吗?她瞪大眼眸看向笹岛律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语气略显慌乱道:“先生,现在该怎么办?”朗姆并没有想到笹岛律的意志如此坚定,他本以为遭遇警察厅背叛的笹岛律会憎恶警察,他本以为笹岛律只是在为组织做事,只不过有着一份执念想要摧毁让他失去一切的组织。但他真的没有想到,笹岛律竟然仍旧选择相信警察厅,仍旧认为自己是一名警察。呵,没想到这盘棋竟然走错了一步啊。“这孩子果然很有意思啊。”朗姆伸手捏起一块精致的小饼干推送进嘴内,毫不在意咀嚼时飞溅出来的饼干碎末,他声音愉悦道:“让蜘蛛陪他玩一会儿吧,撤退的时候还是老样子,我已经安排库拉索去协助你离开研究所了。”“好的,先生,那我先……”然而泰莱斯并没有把话说完就再也没办法开口了,温热的鲜血直接从脖颈处喷涌而出,她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长发女人。她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她又是怎么进到研究所里的?她——又是谁?“不要露出这么不甘心的嘴脸啊,我已经给你十秒钟反应的时间,只可惜伱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呢。”朗姆拧紧眉头通过机械义眼看向出现在画面中的女人,深褐色的长发梳成中分的样式,蓝色的下垂眼以及那副并不熟悉的银色框架眼镜,为什么感觉这来历不明的女人似曾相识呢?长发女人缓缓蹲下身,她注意到那枚还保持运转的机械义眼,嘴角勾勒起一个恶劣的弧度,她故意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更加年轻一点,模仿十七年前的口吻缓缓道:“朗姆先生,十七年不见,你还好吗?该不会健忘到连我都不认识了吧?”十七年。对于朗姆来说,十七年这个词汇是禁词,那是他唯一一次任务失败,也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所以很讨厌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十七”这个数字,这会让他想起那两张惹人厌的面孔。“呵——浅香,没想到你还活着啊。”浅香吗?还真是令人怀念的称呼啊。与那些酒类代号不同,身为组织外聘杀手的若狭留美给自己取了一个听起来极其普通的代号,那便是“浅香”。只是这個代号在十七年前脱离组织后就不再使用了,再次听到竟然还有些陌生。若狭留美用力甩去武士刀上的鲜血,她微笑着看向机械义眼,就像透过眼睛在看不知在何处的朗姆似的,她语气愉悦道:“我还活着不得托您的福吗?我活着就是为了找到你啊,朗姆。”“我想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仇吧。”朗姆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浅香在经过羽田浩司的案件后就脱离组织,整个人都像是人间蒸发一般,甚至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所以,你还想杀我吗?”脑海里浮现出那家伙的声音,若狭留美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她冷哼一声觉得继续与朗姆对话没有什么意思,反正只要让里面的那孩子活下来,迟早能找到他,然后亲手杀死他为那个愚蠢的家伙报仇。“……你将是我最后一位暗杀目标。”若狭留美高高举起武士刀,直接捅向那枚让她心生厌恶的机械义眼,用力捣毁后看向监视器的画面。她眉头不由皱起,看来战况不容乐观啊。“你可要坚持住啊,小鬼。”棒棒糖的神奇作用机械义眼被捣毁的瞬间让坐在摇椅上的朗姆下意识就捂住自己缺失的左眼,刀刃直插眼眸的感觉让他感到不适,就像十七年前那样,他也是被这个女人毁掉了左眼,从此做什么事情都不利索,才导致被那位先生所遗弃,挂着徒有虚名的no2,实则并没有什么权利。“浅香,呵,真没想到你又出现了——”朗姆缓缓站起身拉开窗帘,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城市,抑制不住的笑容宣誓着他的内心并不平静。十七年前的羽田浩司案件他一直都关注着,他也不相信毁坏自己任务的两人会死。现在浅香已经确认存活,那么你呢?赤井务武,你还活着吗?朗姆转过身拿起电话拨通了一個号码,等到对方出声后才缓缓道:“正晃,下个月准备回东京吧,我还是比较信任你的,谁让警察厅的棋子并不忠呢?合作关系应该要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