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有想过你是骗我的,什t?么禾大,什么会再回来,通通都是哄骗我的,她就是跟许磊走了,不明不白地甩了我,连个招呼都不打。”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现在真相彻底摊开,那最后的一点儿希翼也没有了……”
他说得混乱,但吴茗笙还是听懂了:“所以,你是因为失恋才借酒消愁,不是因为我骗了你?”
南恒宇笑了笑:“这么说倒也没差。”
吴茗笙抿了抿唇,走近了些,似乎是不打算走了:“我也失恋了,咱俩算是同病相怜,一起谈谈心吧。”
南恒宇掀眼看她,觉得她今天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你失什么恋?”
吴茗笙有些费力地坐上他旁边的高脚凳,很生疏地跟酒保要了酒品单,一边看一边回:“我没你那么幸运,没有和他在一起过,是单方面失恋。”
“那还是你惨。”南恒宇将自己的酒匀一杯给她,然后酒杯碰了碰她的,以示安慰。
吴茗笙盯着酒杯里的液体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喝,最后还是仰头闷了,苦涩的味道让她记忆深刻。
于是她也有些醉醺醺的,大概是酒壮怂人胆,她问出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喜欢夏余筱?明明你们之前都不认识啊?难道就因为她长得漂亮?”
“肤浅!”南恒宇点了点她这“肤浅”的脑袋,娓娓道来往事,“谁说我们之前不认识,元旦晚会你们班的节目不就是她的独舞吗?我后来在后台碰见她,和台上完全就是两副面孔,盛气凌人的,看见我进来,还质问我是哪个班的,为什么要到后台来。当时好像,和她争了几句吧。”
“我都不看节目的,注意到她还是因为报幕时听见了你们班的班号,所以才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发现,她好像跳得还不错。”
正是这一跳,便跳进了南恒宇心里。
之后的一切便都顺理成章了。
吴茗笙听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气下肚。
“对了。”忽然想起来这事,南恒宇看她一眼,举起酒瓶仰头对吹,“你怎么找到我的?”
“秋秋碰巧在这儿看见你了,就给我发了消息。”她习惯性这么喊林望秋,在南恒宇面前一时也忘了改口,
“她为什么会给你发消息告诉你我的行踪?还不是知道你在找我。”南恒宇显然看透她的心思,直白地戳穿。
吴茗笙没说话了,又或许是她想说的太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酒吧里光怪陆离的光线让人眼花缭乱,沉默半晌,吴茗笙和南恒宇碰了下酒,岔开话题:“你能说说我吗?”
南恒宇奇怪地睨向她:“你有什么好说的?”
“我也没这么无趣吧?”吴茗笙有些撑不住了,枕着手臂趴了下去,这姿势,就像委屈得哭了起来一样。
南恒宇直率说:“我们太熟了啊。”
“那你从一个异性的角度谈谈你对我的感受,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没想到最后发起酒疯的人居然是吴茗笙,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自暴自弃地和南恒宇耍无赖。
一个荒谬却又无比合理的猜测如同一道白光般在南恒宇眼下思绪混乱的大脑中乍现,他开玩笑般问:“你喜欢的人不会是我吧?”
吴茗笙也笑:“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疏远我吗?”
空气足足静了好一会儿,许久许久过后,南恒宇单手撑额笑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因为吴茗笙的这句话而有了答案。
他将余下的酒一饮而尽,注视面前的人,似下定了某种决心,嗓音不再如之前那般懒散,正经而严肃:“如果是的话,那我们在一起吧,反正她走了,和谁谈不是谈。倒不如找个真心喜欢自己的,而且,你也不错。”
前面的话吴茗笙都没有听进去,真正打动她的,是最后四个字。
而也正是因为她没有听进去前面的话,才使得一段错误的感情由此开始。
从吴茗笙断断续续的絮叨中,林望秋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几天前南恒宇和数模比赛项目组的参赛队员一起聚餐,由于队里人太少,还全是男生,几个大男人吃饭没什么意思,所以队长提议有“家眷”的都把自己的“家眷”带来,吴茗笙便也跟着去了。
去之前还特意打扮了一番,穿得有一些清凉。
聚餐的人里有一个男生是单身,不知道是拿了奖太兴奋还是喝酒喝上头了,明明知道吴茗笙的男朋友就在场,而且南恒宇和他还是一个队的同学,眼睛却一直明目张胆地往吴茗笙胸部看。
吴茗笙被他看得及其不适,就把吊带裙配的开衫给穿上了。
结果那男生轻蔑地说:“装什么装,穿成这样不就是给别人看的?”
吴茗笙当时就来了气,但顾及到这人以后多半还要和南恒宇合作,还是压下火气反问:“我穿什么是我的自由吧?”
桌上一同吃饭的其他女生也看不惯这个男生,纷纷替吴茗笙说话。
然而最该维护她的人,却始终一言不发。
吴茗笙还在朝林望秋倾诉衷肠,但天色已经越来越晚,吃烧烤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外面的桌椅添了又添。
来吃烧烤的人不全是学生,比如林望秋她们对面那一桌,就是一群花臂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