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昶:“你疯了吗?”
儿子的命捏在别人手里,她还想致墨寻于死地,简直是疯了。
林茵然冷笑:“你不敢做,因为你是个怂包,我儿的命,我自会护。”
“你觉得你护得住吗?寻儿若是再出点什么事,别人只会觉得是我们家干的,他手里的认罪书,即便他死了,平安也能拿着去报官。”
“那就一个都别留。”林茵然目光凶狠,眼神中透出浓郁的杀意。
墨昶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你真是个疯女人,疯子。”
“今日在场又岂止平安一人,府上一众仆人,还有那么多僧人,你能杀多少?”
林茵然,“杀光。”
墨昶只觉得头皮发麻,“就此收手吧,事情一旦败露,你这就是在送璋儿去死。”
墨璋看他娘这个架势,也有些害怕了,“娘,爹说得对,我们别和墨寻斗了,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等我考中功名,到时候我们自立门户,不用寄人篱下。”
墨家虽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富户,可毕竟是商贾之家,地位还是比不上达官显贵,考取功名后为朝廷办事,区区一个墨家,又何须放在眼里。
“你懂什么,将来你考中功名,有的是地方花银子,就我们这点家底,够你花几次?”
有钱,有功名,才能提升阶级,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怎么打点关系。
林茵然瞪了墨昶一眼,“你以为我是为了图谋这点家产吗?我这是为了让咱们儿子将来能够官运亨通。”
墨昶被林茵然说得有些动摇了。
墨璋也觉得林茵然说得对,“爹,现在墨寻手里有我的认罪书,若是我们不趁早解决了他,他万一见我考中功名,心生妒忌,再把认罪书拿出来,我不就完蛋了。”
林婶娘院子里这些人,都能算得上是她的心腹。
只是往后公子接手家业,自然是要削弱他们力量。
昨日杏儿来此,在太阳下暴晒了一个时辰,人都晒黑了,今日再来,昨日对她爱答不理的音儿对她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杏儿一只脚刚迈过院子门槛,便与回廊上迎面走来的音儿打了照面。
昨日冷脸的音儿,此时笑得谄媚,“呦,杏儿妹妹来了,是来找林婶娘的吗?”
杏儿被她一声妹妹喊得起了鸡皮疙瘩,果然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昨日府中话事人还是林婶娘与堂叔爷,昨夜在公子院中那么一闹,今日府上众人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
杏儿:“劳烦姐姐通报。”
音儿拉住杏儿的手,“你我姐妹之间,还这么客气做什么,你随我入屋等着,我去给你喊林婶娘。”
杏儿瞧不上音儿这副做派,直接当面呛声,“今日不用等上一个时辰了?”
音儿有些尴尬,手却没松,“妹妹这说的哪里话,林婶娘这人你也知道,咱们这些做仆人的,靠主子发月银,也不好忤逆主子的意思。”
杏儿便更是不乐意了,“咱们的主子只有一个,发月银的也是公子不是林婶娘,姐姐莫要认错了主子。”
音儿更是尴尬,“妹妹说的是,往后还得妹妹多照拂照拂。”
杏儿:“我可没那么大的脸面,公子心善,却不是能随意任人拿捏之人,姐姐往后替林婶娘卖命前先自己掂量掂量。”
说话间便已经到了林婶娘正屋门外,杏儿说什么都不肯直接入屋,要音儿去通报林婶娘,林婶娘请了,她才肯进。
昨日她怎么进去的,今日她还要怎么进,昨日她来,她们故意晾着,今日她倒要看看,她们还敢不敢继续摆款,认不清自己的地位。
音儿前脚进屋,不过片刻,便出来传话,请杏儿进屋。
杏儿这才动身进屋。
公子去前院前就给她说了,从今日起,她代表的便是公子的脸面,对待府中众人,应当恩威并施。
如昨日平安上脚踹林婶娘和堂公子那般,莫要给他们留脸面,从前他们在府上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从今日起,从前他们怎么踩别人的,往后就要踩回去。
墨寻就是要给他们制造这种落差,让他们心中不平衡,加剧对墨院的恨意,狗急了得跳墙,兔子急了要咬人。
只有他们忍不下去出手了,墨寻才能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杏儿今日就是带着挑衅的目的来的。
见到林婶娘,她便没好气地说,“我还以为今日林婶娘也要睡个午觉,毕竟林婶娘不睡午觉脾气大。”
林婶娘面色不佳,妆容也不似平日那般精致,想来也是昨日没能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