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周自言愿意,不论走到大庆哪个地方,他都会追着周自言的脚步,和他一起面对。
“……”周自言搂抱得更紧了。
谁说他什么都没有?
他怀里这个,不就是他最大的宝贝么。
周自言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擦掉眼角的泪痕,重新回复之前的状态,“你还没说你想怎么为你兄长伸冤呢?”
宋卫风老实道:“我原先想的是……好好科举,等我考过殿试,我就有机会见到游大人。若是游大人不能帮我,那我自己也能面见圣上。到那时,哪怕我跪到双膝粉碎,我也定要让陛下知道我兄长的事情。”
“行,你还给自己找了两条路呢。”周自言捏住宋卫风的鼻尖,忍不住鼻腔抽声,一道抽泣声明显至极,一听便知道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幸好这里只有宋卫风一个人,他周大人的面子还算保得住。
“卫风,你说的这些事,我可以帮你。”
不过是向上检举,周自言确实可以做到。
“但我觉得,你应当更想自己去为你兄长清辩这一切吧?”
不是他周自言胡吹,宋卫风骨子里和他是一样的性格。
可能是仪式感作祟,也可能是执念太深,但与自己有关的事情,就一定要自己亲自去做。
果然,宋卫风瞒不住周自言,他点点头,“与其求助他人,我确实更想亲自找上卫家,还我兄长清白。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
“你可以做到。”周自言温热的掌心覆到宋卫风细长优雅的后颈,还故意坏心眼地捏了一下,“你忘了么,你现在可是国子监的宋举人,往后你还会通过会试,通过殿试,成为新一届大庆进士,到那时,天高海阔,你想做什么便都能做了。”
“那还请周夫子,多多教诲才是。”宋卫风故意拱手作揖,叫周自言‘周夫子’,“学生未来,全都仰仗周夫子了。”
周自言和宋卫风此时紧密相贴,任谁看了都不会说出一句‘师生关系’来。
“卫风啊,这个时候你叫我周夫子,是不是太狡诈了一些。”
周自言挺直腰背,与宋卫风的距离又近了一寸。
要不是隔着一层衣物,简直是肌肤相贴。
如此焦灼,如此温热。
宋小哥儿的皮肤,一点点被心中火热蚕食成一片霞红。
“对了,不日游学队伍将要面圣。”周自言又道,“面圣过后,他们肯定就要来国子监进学,到时候说不好会做一些比拼什么的。”
“我和林相公等人已经拟定了参加人选的名单,你和豆丁他们都在上面。”
“若是你们能比出极好的成绩,说不定能提前面圣。”
“当真?”宋卫风高兴了,“若真可以战胜他国的游学队伍,那豆丁他们可就真要天下扬名了。”
周自言:“你也可以顺便为你兄长洗冤。”
宋卫风却摇摇头,“现在还不行,我定要拿到更好的功名,风风光光回去卫家,让他们亲自为我兄长设立灵牌。”
当初卫家把他们四房打成参与舞弊案的不肖子孙,连牌位都没做一个。
两个人就这么抱在一处,亲密无间地诉说这些年的思念。
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已黑。
号房外的喧嚣也渐渐安宁下来。
周自言想着宋卫风的号房,与自己号房的距离,哀声怨道,“早知道我就动点阴私手段,让你与我挨着住了……”
“不如,咱们一起搬到我那宅邸里去?”
宋卫风疑惑地看了周自言一眼,戳戳周自言的右脸颊,“周大哥,你是周夫子。”
又指指自己,“我是国子监的监生。”
“你我若是住到一起,旁人看了,势必要说,这国子监里的师生关系如何如何混乱,到时咱俩就成国子监的千古罪人了。”
周自言:“……”
好好一个小哥儿就在眼前晃悠,却不能在一起腻歪,凄凉,当真凄凉!
“周大哥,你不是说过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宋卫风从周自言身上下来,帮周自言整理好衣领与袖口,“周大哥,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