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提前偷偷看信吧?哼!没到时间看信我会生气!”
只看到前两句,谢稹玉唇角就忍不住往上翘。
“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跟你说一下,可能我神魂有损会渐渐忘事这事会提前。”
看到这句,谢稹玉唇角笑容顿住,迅速往下看。
“那日风丹鹤说的,可能他是恐吓我。”
“他说三日过后我就会渐渐忘事,我是不信的。”
“我才不信!”
“我芥子囊里有一本蓝色封皮的小本子,是我记咒律笔记用的,后半本我写了点东西。”
“你不能看!”
“但万一我忘事,你拿给我看。”
“你不能看!”
看完信,谢稹玉捏着信纸半天没动静,垂着眼睛,笑意全无。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将信纸叠起来,收好。
谢稹玉回头看了一眼被帷幔遮掩的床,一双眼漆黑,忽然明白昨夜她看月看得好好的忽然拉着他来客栈的原因了。
他收回视线,抱着衣服出去。
离开前,将小行剑也留在了屋里,布下了咒律。
谢稹玉安静地在客栈后院的井水旁打了水洗衣服,平复心情,洗完衣服又去了后厨做饭。
等他做完饭重新上楼时,情绪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推开门,桑慈还在睡,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谢稹玉将饭菜放好,这才稳步朝着床边走去,他撩起帷幔在床沿坐下。
她此时还睡得很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谢稹玉看到她的一瞬间,原本平稳冷静下来的心还是提了起来,有些惴惴不安。
他怕她睁开眼就忘了他。
如果她忘了他,还会喜欢上他么?
又或者,回到退婚事件之前那样,对他不咸不淡,撩拨又不负责不在意。
回生珠要早点拿到。
谢稹玉又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低头拿出玉简。
昨晚上江少凌传来不少文。
【师弟,你们莫要忘了还在冰冷的雪山中苦等的大师兄我,说好的猪头肉呢?我吹了半天冷风,竟是没等到你们归来!】
【大半夜的你们夜宿不归合适吗!快点回来!】
【师弟我睡不着,一想到客舍里只有我一人顿觉失落!速归!】
【眨眼就早上了,你们还不回来吗!】
谢稹玉疑惑地往上翻了翻,确实翻到了昨夜他传文回去过,告知过大师兄昨夜不归一事。
他想了想传文过去。
江少凌昨晚独自一人睡在冷冰冰的床上毫无睡意,幸好风家还要脸,客舍不设卫士,否则他真怕他这好脾气也要丢干净。
一大早上,他又开始闲闲散散地忙活起来。
没办法,身为大师兄就是要多干点活。
这会儿他去了风家的比武台那儿,这儿每日都有弟子切磋比试。
风家擅的是咒律,比试也多用咒律,手上的武器就有些五花八门了。
江少凌揣着袖子,冷眼看着这群或许都干过下作事的弟子们穿上衣服衣冠楚楚地使出一招又一招咒律,少不得要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