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入座,衣袍间翻起一枚螭龙玉佩。
歌舞声?起,侍酒的女子鱼贯而入,引得宾客们喜笑颜开。
“萧相府上的姬妾各个美若天?仙!”
萧默执起酒杯,“各位来给本官贺寿,今夜还请尽兴而归。”
官员们各个溜须拍马,唯独坐在角落的沈彦姿态清冷孤傲。萧默想起初见那个女人?时的情形,夫妻二人?还真?是一模一样,瞧着碍眼。
“夫人?还没来么??”萧默询问泽元。
泽元:“家主吩咐夫人?梳妆打扮,许是要费些工夫。”
萧默:“她不是想见沈彦么??绑也要给我绑来。”
泽元:“是!”
一袭珊瑚红衣裙衬得郁阙艳惊四座,步入宴厅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这位就是萧相新得的美妾?”
“难怪不惜得罪李淑妃,也要为美人?置华服。”
“真?正美得叫人?心旷神怡。”
官员们纷纷称赞,这便是妻与妾的区别,既是妾室,那便可以随意调侃赞赏。
郁阙目不斜视,拢了拢裙摆坐下,为萧默侍酒。
“夫人?来迟了。”萧默伸手揪住她的手臂,将她拽到?身?边,按坐到?怀里。郁阙哪里肯这般!立即别扭起身?,大庭广众之下。
萧默不许她走,强势地揽她在怀。满堂之中,姬妾侍酒,比这般更?亲密的也有。
郁阙不习惯这般,木讷地坐着,好似一尊易碎的琉璃美人?。
“夫人?不给本官倒酒么??”
郁阙侧身?去倒,角落有道视线一直朝她看,将她所受的耻辱全收入眼底,郁阙侧眸避开,倒了一杯酒给萧默。
萧默不接,就着她的手来饮酒。
“这酒怎么?还是冷的。”萧默点评道,说着伸手提过酒壶,郁阙正以为他要亲自倒酒,酒水却从她脖间灌了下去。
她衣衫单薄,懂得脊背发凉,酒水淌过精致锁骨,朝着沟壑流淌。
这都是欢场的小?把戏,萧默头一次玩,觉得颇有意思,堂内歌舞正盛,郁阙被他紧紧箍着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凑近轻闻她脖侧,冷酒渗入温软雪肌,沁着酒香,如痴如醉。
郁阙贝齿咬着唇角,脊背笔直。
男人?的薄唇轻附锁骨,浅尝温酒,由她的身?子温成的酒,“你这么?想见沈彦,叫他上来一道尝尝这酒水的滋味可好?”
宴厅角落里,侍酒女子几次三番要凑上前来,沈彦皆避开,一双眼眸死?死?地盯着堂前。
那是他的发妻。
萧默一袭暗金色长袍,将她拢在怀里戏弄。
她的妻子是那样一个人?,在外连发丝都不会乱的人?,此时此刻竟受这番屈辱!
攥着酒杯的手青筋虬结。
“萧默”郁阙终是抬手将人?推开。
她肩身?不偏不倚,用丝帕轻轻擦拭脖间酒水。
萧默不肯放人?,“本官的错,竟这么?不小?心将酒水倒在了夫人?身?上。”
郁阙不与他争辩,眸光却又不自觉地瞥向了角落那个身?影,他是不是全瞧见?她这般狼狈模样?
待她回过神,萧默从果盘里取了颗葡萄,亲自剥了皮送到?她唇边。
郁阙怔忡了一瞬,他将她当什么?了?雀鸟?妓子?
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什么?颜面?尊严都没有了,更?何况一颗葡萄,便也张口吃下了。
这颗葡萄是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