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江屿洲制止,“我已经吃过药了。”
前天在山上时,夜里山上温度骤然降低,沈溢圆冻得直哆嗦,江屿洲把身上那件大衣留给她,小姑娘冻得鼻尖红红,恨不得将自己围成一个球,又犹豫着问:“江屿洲,那你冷不冷?”
还算她有几分良心。
可她在外人面前又恨不得跟他撇清关系,生怕跟自己沾上一点边。
江屿洲低低咳嗽一声,沈溢圆有点担心。
“真的没事吗?”
“没事,就是受了点风寒。”他说。
沈溢圆干巴巴地应了声,房间又迅速安静下来,她摸了摸鼻子有些不适应。
“光吃药没那么快退烧的,我去给你找找退烧贴。”
沈溢圆下楼,从急救箱里翻出来几个退烧贴,又拿上体温计。
“退烧贴和体温计,我都给你放旁边了。”沈溢圆说。
“你不帮我弄?”
“我现在是病人。”江屿洲声音懒倦,“没有力气自己动手。”
塞个体温计能要多少力气,沈溢圆腹诽,但看到江屿洲一副似乎比林黛玉还娇弱的神色,她又将这句话给咽下去。
算了,关爱老弱病残是中华传统美德。
沈溢圆将退烧贴撕开贴在他额头上,又弯腰将他领口的衣服往下一扯,想将体温计塞到他腋下。
江屿洲穿的是衬衫,或许因为沈溢圆扯得着急,衬衫上一颗纽扣崩开,掉落在地上。
江屿洲闷闷地笑了一声。
“轻一点,别着急。”
沈溢圆动作一顿,表情有点不自然。
她总觉得江屿洲这话话里有话!
沈溢圆将体温计塞到他腋下,起身欲走。
“好了……这下退烧贴也贴了,体温计也塞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忽然一双手牢牢拽住她,沈溢圆没站稳,摔倒在他的身上。
他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脖间,声音沙哑低沉。
“你就是这样照顾病人的吗?”
他的目光似有深意,牢牢盯着她。
沈溢圆感觉到自己的耳朵红了,她不习惯和江屿洲离这么近,这样会让她有种恍惚,自己是江屿洲盯上的猎物。
“那不然你还指望我衣不解带,一步不离地守在你床边?”沈溢圆不肯让自己处于劣势,一张嘴伶牙俐齿,“人家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不过慈父倒是有,这样你喊我一声爸爸,我这一晚上就不睡了一直守在你床边照顾,你看怎么样?”
江屿洲挑眉,沈溢圆被他目光盯得发毛。
“怎么,我就是开玩笑。”沈溢圆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小声地加了一句,“你不会连玩笑都开不起吧?”
空气安静下来,沈溢圆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
“沈溢圆,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许久,他轻轻说了句话。
沈溢圆察觉到一丝危险。
沈溢圆咽了下口水,小声地重复:“我都说了是开玩笑……”
一边说,沈溢圆一边往旁边挪一下。
她准备溜之大吉。
一股力量拽着她往下一跌,沈溢圆鼻尖撞在他的胸膛上,硬的她眼泪差点飚出来,她眼泪汪汪地抬头。
“你干嘛?”她揉着鼻子,恶狠狠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