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那幾個字…”
她将那封白先生的親筆信重新收好,對孫秘書留下三個字,
“…打擾了。”
孫秘書被逗笑了。
李寧之顯然還在狀況外,追着她越走越遠,還一個勁兒的問,
“不是…你讓我別說哪幾個字啊…”
……
透過濃濃的夜色和噌亮的防彈玻璃窗,宋識舟能看清樓下的一切,
三個小點兒,分別是宋逢玉陸琦和陸大寶,
她想,她應該下去看看。
可是轉瞬之間,又覺得好像沒什麽好看的。
房間裏的人癱成桌子上水似的一小條,白若薇剛才又用企圖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引起她的注意力,有沒有引起宋識舟的注意力到不好說,但是反而弄得白小姐自己有苦難言,
簡直是作繭自縛,
不過,她已經有了治她的方法,
宋識舟幫她把項圈摘下來,用柔軟的手帕擦了擦她受傷的腺體,
她給白若薇的腺體上擦了一些藥,雖然白若薇的手段一如既往的偏執瘋狂,但她覺得,她可以用一種溫吞的方式,教會白小姐什麽是愛。
煙雨迷蒙的夜,宋識舟撐着一把黑傘,緩緩從溫暖的議會大廳走了出來,
一樓的裝潢極盡奢華,因為是聯邦機關的緣故,并沒有用多麽奢靡的裝修風格,有的,只是暗戳戳的昂貴。
畢竟讓人難以察覺的,才是最難得的。
黑色小羊皮高跟鞋在地上留下片片漣漪,宋識舟看了看自己的鞋底,這種鞋精貴的不行,沾了水就只能報廢了,
今夜不知為什麽突然下起了小雨,宋逢玉站在議院廣闊的場地內,覺得四周好像是夢境一樣一望無垠,
她好像還在做夢,
還是一個,噩夢。
雨水順着她的臉頰滑落,宋逢玉鬓發微濕,神情狼狽,她的眼睛沾上了水,于是不得不摘下來,
眼尾上不知不覺爬上了一抹猩紅,她沒管,有兩滴水珠進了眼睛裏,幹澀得很,
宋逢玉用力的搓了兩下,
陸大寶攥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搖晃着,
“姐…爸爸媽媽是被那些人抓走了嗎”
是抓走了,認罪書清楚詳實,沒了宋岚依的庇佑後陸家那兩個簡直是一對草包,律師還沒問兩句呢,就開始下跪認錯,宋逢玉面色鐵青,扶着陸母的腰讓她站起來,
陸父陸母神情狼狽,鼻涕一把眼淚一把,一道不明液體弄髒了宋逢玉昂貴的高訂大衣,
這兩個人,才是她的父親母親,
宋逢玉心中一酸,強忍着心中不适,把她臉上的淚水擦幹淨了。
陸父攥着她的手,喃喃道,
“明明宋夫人已經不追究當年的事情了,我們一家人馬上就要在內城團聚了,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宋逢玉一愣,手瞬間握緊了,
“你…你怎麽能這麽說呢”
如果宋識舟聽到了這話,一定會覺得十分耳熟,因為這不就是前世發生的事情嗎上輩子的陸家父母因為被宋岚依女士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了,所以他們一家非但沒有遭受任何懲罰,還堂而皇之的住進了內城,看宋岚依那意思,宋識舟最好逢年過節還要去拜見他們,重新溝通一下當年的溫情,
負責這樁案子的張sir一聽這話就惱了,就宋家這點破事兒誰聽了誰不生氣,這世上怎麽還能有這麽不要臉的人追着人家宋小姐吸血,還恬不知恥的想要一家團聚
他有點不耐煩,讓人推着逢玉往外走,
“判決書沒下來之前不準探視,宋小姐,你還是趕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