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有封遗嘱,沈公子将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给了梨初,落笔写的是梨初二字而非洛桑,他尊重她的决定。
楚若颜:“沈公子同我说,当年那封密信是沈家告上去的”
梨初怔了一会儿,道:“嗯,我知道。”
“你知道?”
“后来,查到的,也是在那时候,知道我爹贪了赈灾银两。当年洛家和沈家贪了银两,导致瘟疫扩散,不可控制,沈家母是当时玉石县的名医,为了控制瘟疫蔓延,带着病患隔离在石古庙中,后来死在了里面。沈家觉得是我爹贪的太多,这才导致瘟疫这事一发不可收拾”
这么多年,她也不想去扯了。
楚若颜与潇潇皆是震惊一愣,相视一眼。
原来是这样,这两家终究是扯不明白。上次梨初没将话说全,刻意回避,只是没想到,这事沈公子亲口说了出来,而沈公子也未提起母亲去世的缘故。一段过往,都在藏起来独自忏悔,诸多遗憾,命缘未断,却是无法再续。
石古庙后来闹鬼,原来是怨灵太多,因鬼司仪这个鬼官不作为,不收魂,不去恶,最后南华宗都无能为力,只得荒废,成了一座鬼庙。
这可真是……一段佳缘到最后,竟是用遗憾二字画上了句点。
楚若颜:“沈公子说……他找到了你,洛安也会很高兴的……”
“嗯,我知道他会过得很好,我不会去打扰。”
楚若颜沉默了会儿。
洛安就是她弟弟了吧,能再联系上沈公子,说明洛安过得并不差。
梨初接过旧箱子,拂去面上的尘灰,抬起眸扯出礼貌的笑:“谢谢,东西我收下了……那,楚小姐,我们就此别过,日后……若是遇见了就当……互不相识。”
她走了一段距离,忽又止住步子,转头望向楚若颜:“谢谢你,愿意替我……圆他一个梦。”
……也圆她一个梦。
望着梨初的背影消失在桥头,楚若颜心中一阵说不出的难受。造化弄人,上一辈的恩怨,这一辈是不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
梨初其实不知道,沈公子已经知道他的新娘被换了。
她似乎不想沈公子知道,想圆他苦苦等来的一个梦。
而沈公子什么话都没有留给她,是怕她伤心还是怕她……发现他知道新娘被换了?
这一段原书里没写出来的故事,背后原来是这样。
“做什么!”风见安吼了一句。
一道刺耳的剑破空声,突然响起,风见安侧身躲过的同时,抬手回了一击,夏玉澜抬剑格挡。
两人僵持不下。
夏玉澜:“我该称呼你为程公子还是风公子?”
风见安眼里裹着刀子,冷哼道:“还公子,你倒不如唤我大名。”
“公子大名为何呢?”
“风见安!”
一柄锋芒太露的剑横在两人之间。
夏玉澜:“风见安,功夫了得啊,不像程公子,这一剑他可未躲。”
楚若颜视线晃到一侧,程今生压根没有理会他们两个,在无人注意到的时候,走掉的人又掉转了头,此时正坐到老者的书案前,闲情逸致静静地赏着字画。
不参与任何风波。
风见安一掌推开剑:“有谁规定西域人不能会点武功吗?”
夏玉澜边收剑边道:“风公子回击这两下可不是会点功夫,这么简单。”
风见安笑里藏刀:“不简单,又如何呢?”
“石古庙中,风公子为何跑了?”
“你管我为什么跑了。”
夏玉澜收了一半的剑,赫然出鞘,寒光一闪,架了风见安的脖子上。
坚定非要得到个答案,一字一顿道:“风公子,为什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