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宫野志保不仅亲眼见过什至还亲自经历过,自然不会被诺亚这么一番变脸戏码给吓到。
他们早就知道,这个村子的人有问题,这个村子的时间也有问题。
虽然不知道诺亚为什么还保留着孩子的模样——也许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对他做了些什么,但他这具仿佛没有时间经过的身躯里,藏着岁月确实在他身上流逝过的痕迹,也是正常的。
没能吓到他们,诺亚似乎感到有些无趣。
但紧接着他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好奇地盯着他们两个:“你们两个就不好奇吗?这个村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宫野志保和琴酒谁也没有回答他。
如果意识到诺亚的灵魂早就是成年人,那么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又给他们过往的情报,又是在失控的塔丽面前沉默不语,故意引起他们对他的保护欲、激起与塔丽的矛盾,就像是精心设计过的一样了。
此刻他们不是在和一个孩子交谈。
而是和藏在这个孩子的身躯中、在这个村子待了近30年、蛰伏了近30年的成年人在交流。
宫野志保已经意识到诺亚不像表面上那般天真,她充斥着戒备,一边反问道:“你的父亲当年和库玛丽说了什么?”
“我还以为刚才她闹了那么一通,你们就会忘记这件事呢。”
诺亚咯咯笑了一会儿:“其实也没什么,爸爸他发现了一些事情,库玛丽也发现了一些事情,他们都想让这个村子产生些许的变化,于是一拍即合,做了一场仪式。”
“仪式?”
“你们不是没兴趣吗?”
诺亚一改刚才可怜的样子,露出了些许恶劣的表情:“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再来到这个村子,明明你们都已经离开了,就这么一走了之不好吗?我可是做梦都想离开这里。”
他喃喃道,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某种情绪中,但很快就从这种不甘中剥离。
“你们再出现在这里,是来调查这个村子的异常的吧?那就凭你们的本事,自己去调查吧。当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这个村子真实的情况。”
诺亚似乎并不愿意配合宫野志保的询问,他就这么准备离去,但是在他临走之前,又留下一句话: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当年爸爸给了库玛丽一个笔记本,那个笔记本里是爸爸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和心得。”
“库玛丽应该就是从那个笔记本中找到了什么线索,才决定对这个村子进行改变的。”
笔记本?
宫野志保第一反应是赤井秀一从他那位民俗学家朋友的登山包里找到的笔记本,但她很快意识到这和诺亚说的应该并不是同一件事。
诺亚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宫野志保看了眼琴酒,发现他依旧是坐在那里,没有要追过去的迹象,更没有要灭口的意思。仿佛男孩的出现对于他来说无足轻重,他带来的所有线索都不是琴酒想要的。
于是宫野志保也没追出去,她叹了声气,拉开没有被刚才打翻的茶水波及到的椅子,在桌子的另一侧落座,一副要和琴酒长谈的样子。
“现在其他人都走了,你可以说了吧。”
琴酒斜了她一眼。
既没有问宫野志保想让他说些什么,也没有主动坦白,只是平静地等待宫野志保接下来的话。
“你不愿意说,那我就直接问了。”
宫野志保也没和琴酒兜圈子,直接了当地说着自己最在意的问题:“对于这个村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工藤的失忆除了其他因素外,是不是有你的操作。”
她顿了顿。
“还有,你的隐瞒,和你在埃及副本中,不断掉数值这件事,有没有关联?”
琴酒正要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听见宫野志保的最后那句问题时,他忽然顿下了动作,绿色的双眼在她的脸上逗留了片刻。
良久之后,琴酒终于发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声。
“有意思。”
工藤新一三人追着塔丽跑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快跑得没影了,经常健身、追逐嫌犯的公安与FBI,再加上曾经的足球队首发,愣是没能追上一个失控的村落妇女,这一事实让这几人难免感到惊讶。
“可恶,她平时都在锻炼长跑吗?”
安室透虽然因为要放下诺亚而慢了一步,但也没想到这一步居然就让他们追不上人。
这说出去也太丢脸了。
“或许她平时在进行一些反追踪的训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