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们当?宠物养吗?”顾青竹问。
“做你的宠物总比被家?里放弃好。”程筠随口道,“很多人都甘之如饴。”
随着药水注入身体,顾青竹也感觉情绪平静起来,她摇头:“这和标记没有关系。”
“现在没关系,过?几天呢?”程筠看她一眼,语带嘲弄,“你前几年的发热期还?只是?行动不便,最近半年来,连行动能力都丧失了。再拖下?去,只有一条路。”
“你想应许看着你死?你舍得?”
“那也和你没关系。”顾青竹松出口气,最终还?是?发去了对话框那句【去了哪里?】的问询,“我知道我要做什么。”
“是?吗?”程筠点头,“那你能告诉我,你不想洗去标记,究竟是?因?为不愿意,还?是?因?为应许在你眼前死过?一次,所以你想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她?”
顾青竹终于正眼看她,须臾,才说:“我已经联系医生,做剜除腺体的手?术,无论?结果怎样,都是?我的选择。”
这种手?术危险性极高,至少?在程筠眼中,和送死没有区别。
可?在顾青竹口中说出,语气却极其?平静,仿若只是?稀疏平常的小事。
她感到几分荒谬:“应许和你去?她知道吗?”
顾青竹垂下?眼,没有回答。
“你要背着她去做?”
“我告不告诉她,她都会知道手?术结果。”顾青竹说,“现在说又有什么意义?”
程筠凝视着她,一时无言。
沉默中,顾青竹收到了应许的回信,那是?一张图片,拍下?了包装在丝带中的一簇玫瑰,送花人格外用心,贺卡上写满了字,在日光下?更显娇艳夺目。
她下?意识放大,想得到更多线索,可?画面除去花本身,再无任何细节。
……是?别人送给应许的花?为什么?告白?
顾青竹知道,应许的皮相?足够吸引人,即使是?短短几日,也足够许多人为她倾心。
这种猜想让她无意识的攥紧了屏幕,指尖发白,还?没有追问,新消息已经跃然于眼前。
【新学的包装方法?,好看吗?】
应许……自己包的花?这是?顾青竹从未想过?的可?能。
她轻舒出口气,开始问询,好在,应许没有隐瞒的想法?,简短发来近况——
数周前,应许在严聆介绍下?,辗转数座城市,成功入职一家?花店,成了正式员工。
顾青竹匆促看完内容,确认应许平安后,下?意识编辑文字,想要劝应许与自己一起。
她不懂应许为什么要去为旁人工作,分明应许什么都不做,自己都能轻松将一切给她。
为什么?
还?没有问出,又一声提示音唤回了顾青竹的思?绪。
【我现在觉得玫瑰也很好看。】
【谢谢青竹。】
盯着两行字,顾青竹哑然无声。
她送过?应许很多次玫瑰,每一次都是?自我独断的认为,应许会喜欢,直到应许亲口对她说——“我不喜欢。”
直到那一刻,平静和谐的假象,才终于有了被撕破的迹象。
她说不出话,只觉得心惊与怔然。
无论?应许在做什么,都是?她的选择,自己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插手?。
应许的一切,理?应都取决于她本身,而非旁人施加给她的想法?。
【我知道了。】
顾青竹依旧在与自己的掌控欲做斗争,几个字回复的格外艰难。
但这一次,等待消息的,成了应许。
在消息发送不久,应许回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