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受了很严重的伤,她说自己想吃花糕。
佘年带着狐狸又一次进了小厨房。
只是做一盘花糕的,没什么关系。
他把花糕放进小篮子里,让狐狸叼进去放在司祯的床头,她如果醒了会吃的。
至于是谁做的,就说……是小五做的。
佘年垂眸,有些落寞,但却仔细把袖子挽好,开始和面。
狐狸也终于感觉到另一个自己心里那极度的悲伤,不再嚷嚷要吃什么,乖乖坐在一边。
蹲点的小五看到厨房的灯亮了,兴奋坏了,急匆匆就跑去京妙仪的府邸:“成了成了大长老,您的办法有用的!”
京妙仪看着桌子对面,一口都没喝的热茶,笑了笑。
发泄完了,茶都不喝,急吼吼地回去想看什么呢?想看虞月的房门有没有打开?
她给自己的被子添了新茶:“希望明天我的其他林子,还有兽屁股毛……不要遭殃了。”
司祯练了一天的剑,修为当然是有增益的。
但心里堵着的一口气半分都没消。
她也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情绪。
但她不想把那团情绪理地太清楚,直觉告诉她那不是什么有利于她的答案。
于是杂乱的情绪就更杂乱,像被猫挠了的毛线球。
司祯拎着剑,溜溜达达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院子里的时候,刻意站了一会。
结果当然是无事发生,连树上的鸟都没有叫一下,更遑论突然出现什么开门声。
司祯把自己的视线从那扇房门移开,进了自己的屋子。
好像刚才没在院子里驻足过一样。
她躺在软塌上,想揪揪狐狸尾巴,发现狐狸都被抱走了。
乱成一团的情绪里,冲出了一缕愤怒。
那是她的狐狸,他凭什么抱走。
对,把狐狸要回来。
司祯好像瞬间为自己推开那扇门,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这不是低头,这是抱回狐狸。
她的狐狸。
她从软塌上起身,走到门前,刚要开门,就听到外面有轻缓的脚步声。
不屑用神识偷听的司祯下意识开了神识。
于是那声音更清晰了些。
声音很小,但很熟悉:“去吧。”
然后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一只好看的狐狸叼着小巧精致的花篮,里面放着一个食盒,还有一簇花。
带着乖巧的笑,就坐在门口安静看着她。
眼睛里只能盛得下她。
狐狸伸出一只毛绒光滑的爪子,想要被司祯握住。
司祯却拉大了这扇门之间的缝隙,握住了还停留在门上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她抬起头,视线和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相撞。
一瞬间,那团被猫拨乱,缠成一团的情绪,就这么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