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青云把手帕递给施定柔:“施堂主,请节哀。现在去太危险,你若是想,最好晚上再去。”
施定柔接过手帕胡乱擦去眼泪,哽咽道:“你晚上陪我一起去醉花宫!”
“嗯。”
施定柔见他答应,这才稍微安分了一点,擦泪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醉花宫会灭门,姐姐又是怎么死的?”
“千墨离灭了祝音门,再灭了醉花宫,至于花宫主怎么死,期间发生何事,我便不得而知。”
施定柔握手帕的手停下:“祝音门也没了?!”
厉青云点头。
施定柔:“当时你在哪?”
厉青云:“去找你的路上。”
施定柔逐渐想起来,那时修真界正遭受千墨离的守斋怨侵扰,祝音门发派解药却害得众弟子死亡。
当晚两人火葬尸体堆,他因与厉青云吵了一架便气得跑走,谁知路上遇到千墨离,被一脚踹昏带到牢里,再醒来就看到姐姐死在自己面前。
厉青云道:“你被千墨离捉走后,发生了什么?”
施定柔回想起,伤心欲绝,哭道:“我、我一个人跑走之后就碰到了千墨离,然后就被他捉去牢里,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我就昏过去了。然后再醒来就……”似是又想起姐姐死亡的惨象,情绪更为激动,滴下泪来。
厉青云从腰间拿出一物,摊开掌心,是一朵蓝花装饰品。
“施堂主,这是我从草丛里捡到的,好像与你头上簪子的蓝花一模一样。”
施定柔拔掉自己发丝上的蓝花银簪子,这才发现簪子上断掉了一朵花,道:“应该是那时千墨离一脚踢我,我头撞在树上磕掉了,你帮我修补好来。”说着把簪子放到厉青云手上。
“嗯。”厉青云接过蓝花银簪子,仔细检查了一番,“可以修补好来。”
他收起簪子又问道:“施堂主,你被千墨离捉去牢后,可还发生何事?”
施定柔脑内恍然闪过当时的情景。
“好,魔教的内鬼到底是谁!”施定柔冲千墨离大吼道。
“厉青云啊。”千墨离快然笑了笑,“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是你自己不信。”
“然后呢?”厉青云道。
“啊?”施定柔回过神,望见那双凤眸目不转睛盯着他,眼角自然上扬,凌厉清明。
“然后…然后我便失去意识,什么也记不起来。”
厉青云点头,道:“千墨离应该是用你来要挟花宫主。”
施定柔一怔,眼眶再次发红,鼻子酸得厉害:“从小到大都是姐姐照顾我,我还总是惹她生气跟她顶嘴,是我害死了姐姐。”
“施堂主不必自责,花宫主自然是希望你能活下去。”见施定柔还哭个不停,厉青云难得伸手轻拍施定柔的肩膀。
施定柔抹掉眼泪,急切询问:“对了厉青云,守斋怨怎么样了?那时我丢给你一小瓶血你用了吗?”
厉青云:“各宗与千墨离签了契约,牺牲祝音门、醉花宫让千墨离收回‘怨’,现在守斋怨已经不存在。”
施定柔捋起袖子看着自己皮肤,果真已没有中毒痕迹。
厉青云道:“现在修真界太危险,施堂主若不介意,可以先住在这里。”
施定柔顺着厉青云目光回身看去,身后有一草舍,草舍虽简陋,胜在环境幽雅宁静,绿叶丛生,环绕中隐隐传来鸟鸣啼叫,且这些树木长得茂密,遮天蔽日,外人根本看不到里面景象。
施定柔皱眉:“我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厉青云:“修真界动荡,邪魔肆虐,待在这里最安全。”
施定柔直视厉青云:“厉青云,你觉得我是那种苟且安生的人吗,你的意思是让我什么都不做然后乖乖待在这?!”
厉青云:“那么施堂主又能做什么,为姐姐报仇?还是再投靠新门派?况且施堂主修为不高,一人独行很容易丧失性命,眼下先度过安危再做打算。”
施定柔愤怒:“谁说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我还没有调查清楚内鬼是谁,又是谁在解药下的毒害得一众人中毒而亡,这些难道就不是事吗!”
厉青云深深望向他,不言语。
施定柔胸膛起伏,手臂抱起:“厉青云,你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调查。”
厉青云神色未变:“施堂主,内鬼这一事,还是暂且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