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慎,施花淮背后被施定柔爪子划破,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淋淋地触目惊心。
“宫主!”
“不要过来!别伤害他!”施花淮忍痛喝退身后众弟子,抬掌设下阵法禁止任何人靠近。
怪物施定柔的攻击越发暴虐,挥舞爪牙,疯了似追逐施花淮,每一击都往致命处攻去。
施花淮险象环生,好几次都被逼入绝境,满头青丝散乱,左支右绌狼狈至极,身形一踉跄,便被施定柔扭头追来,张口咬在她肩膀上。
施花淮一声闷哼,身上多了个窟窿,血液汩汩流淌。
“弟弟!!”
施定柔尾巴扫过,施花淮身上又多了几条长长的血痕,胸腔遭受重创,喷出血箭,整个人如同断翅的蝴蝶躺倒在地。
眼见施定柔的利爪再度袭来,施花淮心如刀绞,眼里透出绝望,不敢再犹豫,连忙将阵法引爆,强光刺目,瞬间照亮周边。
“嗷啊——!”怪物施定柔被刺闪双眼,凄厉嚎叫,疼痛让他更加癫狂,抓耳挠腮,在原地胡乱打滚,发出野兽的低吼。
施花淮看着弟弟痛苦模样,无能为力,怔忪片刻泪水洒下。
“宫主快走吧,小宫主灵智已毁,根本听不懂人语,您不要管他了!”一名年纪稍长的女长老跪下哀求施花淮。
“我不走,我是不会走的,这么多年坐上这位置,不就是为了能保护他吗。”施花淮摇头,坚定道,“他在被人欺负,本宫是不会逃跑的。”
施花淮强撑着伤体艰难站起,慢慢向施定柔挪动。
千墨离站在后面负手看戏,静静注视,眼里含着笑意:“怎么办啊?再不唤醒他,你弟弟就要把你给杀死了呢。”
施定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看清了施花淮所在位置,一双泛红眼睛死死瞪着她,喉咙里发出呜咽声,似是在警告施花淮,又似是在求救。
施花淮沉默不语,缓慢移动过去,脸色苍白得吓人,试探性伸出手:“定柔,我是姐姐啊,是你的亲人,不要怕,姐姐不会伤害你。”
施定柔只是用赤红双眼盯着她,似要恨不得把她吃了一般。
施花淮小心靠过去,手终于触碰到施定柔,轻抚着他的皮毛和那粗糙皮肤,泪水涟涟。
“你这么臭美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会变成这般怪物模样,岂不是要躲在房间里哭一整日才罢休。”
“宫主!快走啊!不要管小宫主了!”弟子们哭喊道。
“宫主,不要再靠近了!”
施花淮恍若未闻,继续安抚施定柔,好似在摸着施定柔的脑袋:“你说我当上宫主后就像变了个人,一贯强势无情,可若不这样,我就无法坐稳这个位置,无法让众人服我,失去宗主一职,我便不能再庇佑你。你需要一个强大的宗门作为你在外闯荡的靠山,更需要有一个宗主身份的姐姐。这些资本,可以让你无所忌惮,做想做的事,可以让你自信勇敢,不必惧人脸色,我希望你能够快乐,所以我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你。”
施定柔如今“看不惯便去骂、不喜谁便直言明说、嘴巴不服输”的性格很大程度归功于施花淮在背后的保护。
或是出言教训他人不敢惹的地头蛇,或是对付某个嚣张跋扈的大家族公子哥,或出手惩戒对方,或与某些人针锋相对,或帮他人解决麻烦,这些做起来最容易得罪人的事,却从未有仇家和麻烦找上施定柔。
因为但凡有人招惹施定柔,施花淮都会替他摆平。
“我会救你的,弟弟。”
异变成怪物的施定柔停下呼呼喘气声,身上躁动不安的气息明显弱化,眼瞳渐渐清明,清楚倒映施花淮模样。
施花淮趁机将真气灌输到施定柔体内,然而被千墨离一个响指制止。
“嗷嗷!!”
施定柔突然狂躁,仰天长啸,猛地朝施花淮狠狠咬过去,施花淮躲闪不及,被压在身下撕咬啃噬,鲜血将红衣染红得更深。
“宫主!!”众弟子大骇,各种招式不断打向施定柔,但此前施花淮便设下禁阵,攻击对施定柔毫无影响。
千墨离一个绳索甩过来,套住施定柔将他拉走。
“别伤害他!千墨离!”
施花淮顾不上伤口剧烈疼痛,挣扎着想站起,但使不上半分力气,坐在血泊里怒火仇恨交织。
“真是好感人的亲情啊。”
千墨离手拉缰绳,控制着怪物施定柔,对施花淮微笑说道:“花宫主,看着在意的人变成失控的怪物攻击自己,自己却无能为力,滋味很不好受吧。”
说着,他拽紧绳索一端,施定柔登时发出一声凄厉嘶鸣,痛苦挣扎,不停抽搐。
“定柔!!”施花淮悲怆大叫,“放开他!!”
千墨离嗤笑,松手放开绳子,施定柔登时瘫软滑倒地,轰然砸碎一旁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