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对祝容秋和郁望山时,她又成了在父母身边肆意放纵的?女儿?。
角色不同,说话时的?态度会有细微变化。面对父母,郁黎清无意识间容忍度降低,容易发脾气,轻叹里也多了一丝烦闷的?无奈,不理解母亲为什么暗自气恼伤身体,又因为父亲的?回答怔愣感动。
这些隐藏着的?不耐与负面情绪,绝不会出?现在顾宴辞、顾晏礼、顾知野、顾既白面前。
即便顾既白再三犹豫,顾知野再三询问?,她仍会耐心?地将顾延川的?病情告知他们,说完或许还要暗地里窃喜,感叹孩子长大懂事,知道?关心?父亲。
郁黎清关心?母亲祝容秋,同样?在意她的?孩子。
家长的?身份让她无意识地承担起照顾孩子的?责任,爱护他们,心?疼关心?他们。
被爱者总会有恃无恐一些。
郁黎清眼圈微红,后?知后?觉想起,她从前也是一个在妈妈怀中长大的?女孩,是郁黎清。
她勉强一笑:“我说个气话,她还当真。”
郁望山从口?袋里拿出?一对平安符:“给你和延川的?。”
“戴好。”
郁黎清失神看着,擦擦眼角的?眼泪,深呼吸,笑着问?:“怎么不让人多做几个?”
“家里还有几个孩子。”
郁望山:“你妈亲自求的?。”
“你的?孩子,得你自己去?求。”
郁黎清小心?收起,笑着:“好,我知道?。”
“帮我谢谢妈。”
“算了,我待会给她打电话。”
“不行,我还是派人接她过来吃晚饭,现在还早。”
郁望山连忙摁住郁黎清:“不吃,我们还有事没处理。”
郁黎清笑了笑:“能有什么事?您来一趟,哪有连饭都不吃,坐一会就走的?道?理?”
“是要走的?。”郁望山沉声喃喃:“要走的?。”
郁黎清笑容微滞,“怎么了?”
顾知野打完游戏,下楼找管家托他问?问?顾既白晚上回不回家,正四?处找人,余光瞥见一楼客厅里郁黎清秀眉紧拧,外?公郁望山沉着脸说着什么,毫不犹豫地转身上楼,打算待会再来,不打扰郁女士和外?公见面。
蓦地,听到一句——
“是郁臣的?错,我的?错。”
顾知野脚步顿住。
“我不知道?他找你要钱是为了赌,回回在我们面前说着去?创业,”郁望山眉头紧锁,皱纹深深:“四?十多岁还一事无成,我跟你母亲都着急,听他说要做什么事业,自然支持,觍着脸帮他找过你一次。”
“是我的?错。”
“他昨日亲口?跟我说,你拒绝他两?次后?,既白找上了他,让他不要再打扰你的?清静。”
“自那后?,那个畜生就找到了既白。”
“一时说要放消息给狗仔,一时说要来找你的?麻烦,逼着要了不少钱。”
“我们不包庇他,昨日跟他断了干净,要是他向狗仔透露什么,尽管让延川按下消息,量他没那个胆子;要是来找你的?麻烦”郁望山顿了顿,嗓音沧桑:“让人轰出?去?。”
郁望山吃过赌瘾的?苦,一再给郁臣钱,让他挥霍无度真的?没人能救他了。
现在,郁臣还能变卖家产自救一番。
就看他舍不舍得,愿不愿意从头再来。
郁望山悄无声息地离开。
郁黎清在沙发上坐了很久,起身上楼时,蓦地看到顾知野,沉眉:“听了多少?”
顾知野脑袋混乱,隐约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迟钝应答:“全部。”
安静了十几秒,顾知野反应过来:“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