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要?骗我,我不想(被?)爸爸骗。”
顾宴辞:“爸爸真的不累。”
吱吱挠挠头,坐好背对着顾宴辞,低着脑袋一语不发?。
顾宴辞静静躺着,拍拍吱吱的小背,无声安抚,却说不出一句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小的背影抽搭起?来。
肩膀微微耸动。
吱吱委屈地抹眼泪。
顾宴辞起?身,皱眉:“知宝怎么了?”
吱吱抹掉眼泪,挪了挪背对着顾宴辞。
“爸爸骗我。”
“我是小笨蛋,爸爸(就)骗我。”
顾宴辞:“知宝不是小笨蛋,知宝很聪明。”
吱吱鼓着嘴,擦干眼泪奶声奶气道:“爸爸骗我!”
顾宴辞沉默。
吱吱转头,嘴巴撅起?,她委屈了一会,又?问:“爸爸不开心吗?”
顾宴辞静静看着她,鼻尖那股不受控的酸涩感再度袭来,他整理好吱吱的头发?,状似漫不经心地说:“嗯。”
“爸爸累不累?”
顾宴辞无言。
他蓦地抱起?吱吱,下巴微扬,看着窗外的繁星,低低道:“嗯。”
尾音带着不为人知的哽咽。
他要?关?注疲惫不堪的郁姨,要?成为顾晏礼、顾知野的依靠。
他不能示弱,不能倒。
不能疲惫,在外面?不能累。
他倒下,外面?的人会乘胜追击;家里的人会茫然无措。
顾宴辞习惯隐忍一切,将所有情感都埋在心里,冷静地面?对所有。
“爸爸累?”
顾宴辞无声张唇,抱紧吱吱,眼眶湿热。
“嗯。”
“累。”
紧绷着的神经刹那松了下来。
他伪装了一天,把自己关?在玻璃屋里,看似无坚不摧,可玻璃屋破了一个?小缝隙,所有。疲惫,痛苦,难受与挣扎不受控地往外涌。
缝隙越来越大。
顾宴辞抱着吱吱,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角落下一滴泪。
肩膀微抖。
吱吱挣扎着调整了一下位置,小手费力拍了拍顾宴辞的肩膀。
一下,又?一下。
“爸爸,别怕。”
“知宝在。”
“爸爸可以不勇敢。”
“哭吧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