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
吱吱眯眼,嘴角夸张的上扬,假笑痕迹很明显,失去?了真笑的甜美,有点沙雕。
顾晏礼心里的那点不自在与僵硬散去?,拍拍吱吱的小脑袋瓜,唇角微微上扬了一点点。
远远称不上是笑,但却是他近两年来,唯一能称得上是“笑”的表情,跟往常阴冷充满威胁的扯唇眯眼不同,这一次,他在笑。
心情是愉悦的。
“笑得真假。”
即便是假的笑容,仍有一种能让人忘记烦闷的轻松。
不是因为她傻乎乎的笑容,或者可爱讨喜的小脸蛋,而是她的单纯天真。
顾晏礼第一次被人教育“要笑”,被教训“笑得不好看”,要求他改正。
小姑娘什么都不懂,没有把他当成可怕的坏蛋,自然又大胆地指责他。
顾晏礼从小就没有被指责过,即便做错,老师也只会十分含蓄地提出?不足之处,将责任归咎到自己头上。
无形间,他好像被抬得很高,看似尊重,实则全是惧怕与疏离。
朋友之间的玩笑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在家里做错了事?的指责不会出?现在他身?上;无论在哪肆意妄为,无论什么时候越界,都不会有人告诉他,“这样不对。”
外?面?的人不敢指责他,家里的人则不会指责他。
在家亦或者在外?,他都是受尊敬的客人。
看似有放肆的权利,实则权利里藏着疏离与小心。
直到——
他被一个三岁的小孩“教训”。
顾晏礼不会因为“可爱”喜欢上一个小孩,同理,也不会因为外?在的美好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
之前,他在小姑娘身?上投入更多的注意力,是因为她的“可怜”;如今,是因为她极尽傻乎乎的单纯。
怎么会想到,他是个好人?
真傻。
临近放学,顾晏礼没有走,决定在这里等吱吱的家人。
他现在不仅想让吱吱得到父母的关注,还要让那对混球家长?对她好一点,弥补她过去?的所有委屈。
那对混球父亲在他让吱吱转述“他们是蠢货”后改变如此之快,向来跟顾氏集团有什么合作。
顾晏礼可以给?予那个混球、见钱眼开的父亲一点好处,前提是——
要对小姑娘好一点。
距离放学还有二十分钟。
老师组织小朋友们排场一队,吱吱抱着栗子糕,背上懒洋洋小书包去?排队,走到远处还不忘跟顾晏礼挥挥小手。
“白白——!”
顾晏礼跟着上前。
站在不近不远又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直直盯着大门。
远处,郑晚宜偷偷打量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校霸闪亮登场,在学校保护他三岁好朋友的既视感。
她扫了眼抱着栗子糕眉开眼笑的吱吱,暗自感叹着,吱吱在家里受了委屈,但是在学校喜迎能保护她的校霸。
很幸运。
距离开学还剩十分钟,特助匆匆打来电话。
“顾总,紧急会议。”
顾晏礼仍旧漫不经心着:“推迟十分钟。”
“不行的顾总,董事?会那边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