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着直觉,越过书山,搜集阅览着一些情报,越读越是触目惊心,发现这里全是聂楚容搜集的江湖人士的把柄,而这些陈列在?外的还只是一些浅层帮派干部的把柄,不知道高?层干部的把柄会?被?他收拢在?何处?
难道这里会?有密室?
我想了一想,正?要点根蜡烛去?看。
却意外听到了一处风声席卷而来,一个黑衣人翻窗而入,向我这边袭了过来!
黑暗之中的我登时闪出清凌冷冽的一剑,点刺那人的胸膛,他却熟练无比地闪身让过,同时用手指在?剑身之上点拨弹弄了一番,犹如?弹琴拨弦一样叫人听出清脆的响声!
我登时发觉了那人是谁,剑尖跟着垂了几分,那人也瞬间停下,扯下了蒙面布。
除了梁挽,还能有谁?
他此刻借着微弱的蜡烛光芒,目光炽热无比地看着我。
“小棠……你果然在?这儿。”
本?来想继续演的,可他出现在?这儿也太奇怪了,身边也没有别人监视,我就?疑惑地揭了蒙面布,干脆地承认道。
“是我,你怎么在?这儿?”
他欢喜无比地看我,握了我的手道:“你总算肯认我了!”
这口气就?像被?抛弃多年的可怜大狗,终于能有朝一日认回旧主了似的,我几乎能看清他的目光疯狂闪动,无形的尾巴也疯狂晃动着。
我便有些歉疚道:“我只有装作失忆才能被?允许出庄,那时不与你相认,也是因为?附近有一位绝顶的高?手在?监视……我是怕……”
他温柔地点点头,失而复得似的握着我的手,轻轻制止我的解释,道:“我猜到了,你不必说,我那时也察觉到附近有别人,只是没想到会?是连你都忌惮的高?手,我应该更早想到你的心意才是……”
他全不怪我演戏,只觉得自己没能早一点领会?心思而懊悔,却让我更加愧疚也感动,握着他那受了伤没几日的手,又轻轻抚了他的肩,道:“伤口还疼么?你……你那时怎么不躲呢?你怎么今晚会?来呢?”
梁挽笑道:“别人刺的肯定疼,可是你刺的,那就?不算疼了……至于躲,我一向躲不过你的刺击的。”
我心中暖洋又酸涩,羞恼感动也不知那份情绪更多一些,最后便只瞪他:“你……你今晚怎么会?来?”
他便道:“你那时说‘青天白日’,其实就?是暗示我晚上来,你也希望我找更多帮手,制造更多混乱,再来庄子里找你,是不是?”
我道:“是,你找了更多帮手吗?”
他笑道:“找得多不如?找得精,我找的这位可顶得上一百人,是他帮我混了进来,也是他帮忙加了一把火,让你放的火烧得更猛了一些。”
啊?居然在?我走后又加了燃料?这人是庄子里的人?
我立刻想起?聂云珂说的话,小心道:“你身边有一个亲近的人,是聂家的人,你务必小心,谁都不可轻信。”
他沉默地听了,像是无声无息地心碎难过了几分,可看向我时,他还是放下难过,挤出最温柔和善的笑容。
“谢谢你的提醒,我虽不知那人是谁,但?我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绝不泄露半分。”
我松了口气,梁挽却笑道:“不过,聂楚容喜欢在?各处都安插自己的细作,可他的庄子里也有一个是我们?的人,所以?你不需要太担心的。”
啊?什么武侠无间道,什么谍战剧的剧情啊!?
他还未及细说那人是谁,我俩的动作忽的一僵。
因为?一些熟悉的脚步声已在?门外传来了。
这声音放在?平时不算什么,放在?如?今可谓是致命中的致命,紧张里的紧张!
我们?立刻找了两个隐蔽的书架,躲藏了起?来,却听得有人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曾先生和云珂且稍待,等我看一看卷宗是否有失窃。”
是聂楚容、聂云珂,还有那个神秘的曾先生!?
我瞪了一眼昏暗中梁挽躲藏的那个大体位置,却见他躲得实在?太好?,我根本?看不清他躲在?那儿。
那曾先生却慢慢道:“家主且慢,不如?让我先搜一搜,看是否有人躲在?这儿。”
聂楚容同意了之后,他立刻开始了搜查。
我的心脏紧绷得连跳动都变得缓慢了许多,整个人的心神几乎被?提到了嗓子眼,四?肢顿时浸入了冰寒之中。
但?曾先生仔仔细细地搜了一圈儿,都没搜到梁挽。
梁挽不知移动到了什么位置,竟然连曾先生这等高?手都未发现他的所在?。
但?却在?某一时某一刻,他看了看我躲藏的那个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