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手机了。”
“看看我。”
他委屈巴巴的,陆晚时心里一动,放下手机,却没回过头。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给老宅的所有员工放假呢。”
刚刚的早饭也是他端到房间来给她吃,一个上午,她连楼都没下。
陆环蹭了蹭她的耳朵:“你这么聪明,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他抱起她出门下楼。站在老宅长长的楼梯往下望,偌大的一层全是圣诞玫瑰。
他真的培育出来了,盛夏的圣诞玫瑰。
“陆环,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它吗?”
“为什么?”
圣诞玫瑰,第一个花语是矛盾,第二个花语是犹豫。
像她和他。
快到楼梯最下方的时候,陆环将她放下,先一步下楼转身伸出手,邀请她在危险的花朵与荆棘中跳舞。
陆晚时跳着跳着,故意踩了他一下,结果没注意到他身后是楼梯的台阶,重心一个不稳,二人一起倒下去,他还不忘护住她。
躺在楼梯上,他的手搭上她的腰。
“陆晚时,亲亲我吧。”
接吻的时候陆晚时闭着眼,感受到无名指上一凉。
她睁开眼,一枚镶钻的白玉戒映入眼帘。
和他手指上的一样。
*
后来,他们举办了一场盛世婚礼。
婚礼的地点是陆环求婚后不久买下的三个近乎相连的椭圆状小岛,后来又在岛间架起大桥,人们才看出来三岛相连像只小兔子。
低调的二人只邀请了少许亲友,没有接受各大媒体的报道请求。对此网友们纷纷哀嚎可惜,不过已经成名的Lana参加完婚礼后画了一幅难得写实的油画,正是他们当天的样子。
小公主的水晶皇冠搭配雪白的镶钻婚纱,裙身是蓬蓬的玫瑰状;一旁黑色的西装笔挺,男人手中持有一个怀表。二人同款的玉戒处被她用白颜料点着两个十字形高光,连这光都是那样登对。
再后来因着他们低调的性子,大家也只能听业内说起陆氏集团多么辉煌时想到那位陆环先生,唯一一次可堪高调的,就是他代表陆家与国人又一次买下以前被掠夺的藏品捐于国家。
陆晚时倒是在网上有账号,但也从来都只做知识科普,踏踏实实做医生开医院,時環逐渐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精神病院机构。因为宣传得当,许多她同辈的年轻人成为父母后,再也不讳疾忌医、以病为耻,而是积极治疗。
一切结束后,兰时回到空间。洁白的四周像她总是穿着的雪白大褂。
还像什么?婚纱?
婚纱当然纯白无暇,可她穿过吗?
她思绪混乱,好像又一次忘记了什么无比重要的东西,想起离世前手中还在阅读的心理学书籍,那本书叫:《执念》。
她的执念是什么?恐怕就是不敢沦为垫脚石,一次次回来改变原有的炮灰命运。
但好像还有别的。
她似乎一直在寻找谁,谁的灵魂。
一些剪影在脑海中闪过,一道白衣的背影,一块破碎残缺的玉石,很快消失不见;紧接着是Lana那幅红白花朵、被人们称为《圣母与残忍》的画,像天使的翅膀染上颜料,又像血泊里的白花……
兰时的脑子快要炸掉,小春及时出现,打断她的胡思乱想:【这个世界你还是没生育耶。】
她回过神来,无意识忽略掉“和谁生育”这件事,将注意力集中在它的问题上。
“嗯,我有点怕疼……”
也不仅是怕疼,还有发自内心的抗拒:怕自己教不好,也怕被传闻中可怕的熊孩子烦到。
乖一点的还好,但这种东西又不能选,万一爱哭爱闹,她自己可还都是个孩子呢,怎么教好下一代?
小春点点头,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