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影响力在涨,张瑾又少了政敌,影响力同样在飞涨,如?今是两万九。
差距在飞快缩小。
现在张瑾在朝堂之?上已无对手,那么剩下来的对手,就是她了。
姜青姝受伤的第十日?,伤口虽然还未彻底痊愈,但已经结痂不疼了,行走时?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了。
那一日?风和日?丽,阳光正好。
她趁中书省繁忙,换了一身轻便衣物,偷偷遛出宫。
京城郊外空旷无人,姜青姝骑马紧跟在裴朔身后,二人翻身下马,裴朔道:“陛下,就在前面。”
她抬头?望去?,只?见林木之?中有一座朴素无华的马车静静地停在那儿,青灰色的幔帐,近乎与周围的草木融为一体。
是他?。
她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指尖尚未触及车帐,便见一只?如?玉般白皙修长的手,先一步撩开帘子。
她抬头?,对上一双清润温柔、带着笑意的眼?睛。
“七娘。”
莫嫌旧日云中守10
林间雾气弥漫,鸟雀争啼,一缕阳光穿过薄雾,映入这青年的乌黑眼眸里?,迤逦开淡淡温柔色泽。
赵玉珩安坐车内,长发?微束,眉眼一如往昔的清冽俊美。
姜青姝仰头望着他。
他?也看着?她,朝她微微一笑。
那只撩帘的手缓缓下落,手掌摊平,手指修长如玉,伸到她的面前。
“来。”
她把手搭上去。
赵玉珩手腕微微用力?,扶着?她上了马车,她坐在他?身?边,闻到他?身?上极淡的檀香,缠绕在鼻尖,令人心境安定?。
他?们近一年未见了。
这一年,看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然而时?时?刻刻都是煎熬。
她人在皇宫,在最无助懵懂的时?期被他?陪着?一路走来,尚未长成猛虎,身?边却再也没有可以倾诉之人,留她一人面对这朝堂的波云诡谲,不得不打?磨心性,变得锋芒外?露。
一开始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到如今越发?稳重,成了一个真正的君王。
而他?带着?女儿隐居山林,虽闲云野鹤、远离纷争,却饱受相思之苦。
他?想她很久了。
每一刻都在想着?七娘现在怎样了,是否按时?吃饭,是否还在废寝忘食地处理朝政,若是遇到无可奈何必须妥协之事,又如何排解。
有时?,他?看着?身?边的女儿,瞧她咧着?嘴朝自己笑的样子,也仿佛透过她看到笑眼?弯弯的七娘。
他?们少年结发?,夫妻四年,然而能让他?回忆的时?间,却不到一年。
万幸。
今日终于见到。
赵玉珩低头?,仔细看着?眼?前少女秀气沉稳的眉眼?,她比去年出落得更?美了,不笑时?双瞳幽深若海,看人的眼?神也稍显锋利,透着?矜持威严。
他?的七娘又长大了些。
赵玉珩抬手,手掌抚着?她冰凉的侧脸,她仰头?看着?他?,看到对方克制着?眷恋和动情的神色,低头?轻轻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
鼻尖相碰。
“七娘,你还好吗?”
“我?很好。”
她抬起双臂。
他?怔了一下,微微失笑,也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