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看他神?情?敷衍,还以为几个?武将会?失望,却不料对方瞬间欣喜若狂,忙跪下谢恩了。
“也是,皇帝的兵器库,能有差东西嘛?”她点点头说,觉得云霄其实?挺不错,即便不喜欢,也不会?让对方白出力,赏赐下属给的也是最需要的。
可以可以,是个?好老板!
继而?礼部尚书和几个?言官们彼此商量了一下,决定合伙上来,一起唱《诗经·小雅》,
古琴厚重悠扬,确实?很不错,看来言官们擅长辩论,爱打嘴炮的本事,是平素里吟咏古调修来的,难怪嗓门儿原来这么好。
就是谷雨没什么古典素养,有点对牛弹琴,听得直打瞌睡。
有才艺的大臣为了给皇帝助兴,一个?个?使尽力浑身解数,可是云霄表情?都?是淡淡的,唯有赏赐不曾亏待,每每赐下,大体能满足其愿。
谷雨看得心头直跳,想道:“能够满足员工的需求,是老板的美德,可是员工什么都?不说,他都?知道员工的想法,这就要点技术含量了,这点我都?很难做到。”
她不由得一股敬意油然而?生,有种看见高手的钦慕。
“帝王心术,厉害!”
她不自觉夸口而?出,让云霄听了个?正着,笑得意得志满,一双凤眼潋滟生辉,极是魅惑。
然而?他却并未搭腔,转而?眸光一闪,看见谢直在席位岿然不动,眼神?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丞相,为何今日如此沉默?”云霄说道,面色不见喜怒。
谢直犹豫一瞬,从席间行礼道:“回禀陛下,微臣身无长物,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故而?沉默以对,只?是诸位朝臣才艺惊人,微臣心向往之。”
他一袭白袍落落大方,即便是躬身行礼这样看起来卑微的事情?,由他做来也自有一番君子气派。
谷雨对这样的青年是很有好感的,她露出纨扇后?的一双眼睛,掩唇远远看着他。
谢直本无意冒犯天颜,抬头却看见云霄身后?的佳人,探扇浅笑,犹如月里嫦娥般动人,差一点贪看住了,失了礼节。
云霄在二人视野盲区,以为他在看自己,便说:“身无长物?丞相才高八斗,书画更是一绝,如何会?是身无长物?”
谢直并拢行礼的拇指微微曲起,不着痕迹掐着掌心。
“好了,既然如此,便所幸绘一幅丹青,你自可以在一旁慢慢画就,朕与百官欣赏歌舞,画毕呈上来便是。”云霄点他道,态度强硬,不容置喙。
谢直躯背一僵,最终领命。
谷雨看着他默不作声地退居一旁,笔墨纸砚尽数在侧,可是只?盯着雪白的画纸,他神?情?苦恼,毫无灵感的样子。
“看来在现?代也会?是个?好学?生,真?是,做做样子都?不会?吗?先糊弄过去?啊!”谷雨看得心里着急,忍不住说道。
这话?叫云霄听了个?正着,他振臂一揽,将谷雨一把搂入怀中,阴恻恻在她耳边道:“瓷人儿,你方才说糊弄谁呢?”
谷雨惊慌失措,呼喊声被他埋入胸膛,只?做出微微挣扎的模样。
留守的臣子又是一阵感慨:“当真?是郎情?妾意,陛下是真?宠啊……”
谷雨只?被他摁在怀中片刻,便被他放了出来,脱险时小脸通红,不停娇喘着。
她发丝缭乱间,鬓角一缕青丝散落下来,更显得楚楚动人了。
云霄本想佯装威胁她,却不料被这柔弱风情?所摄,静看了许久,随后?抬手给她把鬓边的青丝拢在耳后?。
随后?顺势低头,轻捏着她的耳垂道:“再敢胡说,朕救把你丢去?鲤鱼池喂鱼!”
他浑然不知,自己猜中了谷雨的软肋,她是溺水而?死,目前最畏惧的就是水。
可她仍不甘心,只?心虚道:“为什么是鲤鱼池?”
云霄转过头来,松开手,把她拉远了些。
然后?把她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打量一遍后?,才看着她静静说道:“你觉得以你这个?小身板儿,除了喂鲤鱼还能喂什么?”
谷雨;“……”算你狠!
他们这边斗着嘴,那边的武将们已经打猎回来了,一个?个?战绩颇丰。
谷雨看了看,都?是一些雉鸡、山雀等禽鸟类的,瞧着并无什么杀伤力,心里不由得燃起些念头。
云霄眼神?颇为失望,但面上并未发作,只?是不咸不淡地赏了些小玩意儿下去?。
他又见人群里没有檀家兄弟的身影,开口问道:“靖国公二位公子呢?”
檀家军副将上前道:“回禀陛下,檀小将军不知看见什么东西,一股脑窜了出去?,在密林里失踪了,骠骑将军仍旧在找他,故而?末将等便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