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听》,还是《烧》呢?
祁大?少一脸冷肃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搅动全球经济命脉的大?事。
到了一楼,祁老爷子已经拄着拐杖快速走了过来?。
他们?是直接驱车从疗养山庄赶回来?的,看上去甚至还有些风尘仆仆,祁粲见状,眼底立刻又缓和?了下来?,“爷爷。”
“阿粲,你身体到底怎么样?”
“哪里觉得?不舒服?做没做检查?”
祁粲抬手安抚道:“检查了,没什么大?碍,您别担心。”
对方也一定知道,他在祁老爷子面前会尽量不露出颓势,免得?他担心。
更何况,对方深知他的傲慢。
而就算他真的做了检查,的确,就像时听一开始说?的那样——那种生物碱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溶于骨血,而表现症状却又类似他的神经旧疾,如果按照常规的头颅CT、脑成?像等等检测手段,很难看出什么东西。
等折腾了一大?圈,真的到检查血液的那一步,也早就已经晚了。
毒素已经遍布全身,攻破了他的神经系统,只等最后一击,让他全面崩盘。
祁粲心底冷笑?,他们?的确很阴险。
他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往爷爷身后看了眼,“您怎么说?跑就跑出来?了,医生让您走动了吗?”
“混账!如果不是老白给我看病时刚好提了一句,我都不知道!”祁老爷子恨恨地剁了一下拐杖,“你身体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还想瞒着我老头子?”
祁粲眯着眼睛,冷静安抚,总算让祁老爷子相信了。毕竟他现在的状态看上去的确还好。
——消息,真真假假,半真半假。
最上乘。
“对了,项家的事你知道吧?”祁老爷子叹了口气。
祁粲不动声色,“怎么?”
“那项晚苑也真是的……他们?项家内部的事,我们?本也不好管,你那个温吞爹夹在中?间?两头不讨好。隽舟跟我说?,项晚苑现在想把?以前项凝和?连国共同持有的那部分股份都转给祁瑞,连国都依她的,除了在项家的公司里闹,还带着项晚苑到处私底下见祁氏的董事?”
啊…。
祁粲唇角冷冽一勾,眼底晦暗生光。
他的生物学父亲还是这么愚蠢,不过没关系,他已经给他留好了解答题。
希望他能给出让祁粲满意的解题思?路。
祁粲半阖眸,藏住眼底的暗光。
祁老爷子人到晚年,所?求不过是家庭和?睦子孙和?谐,叹息着道:“这次隽舟也是求到我头上了,他毕竟是你的亲舅舅,怎么好向你开口,但是你母亲的东西,他不可能让项晚苑再贴补到她儿子身上——”
“哦?是吗。”
提起当年那些糟心事,祁老爷子就是一阵吹胡子瞪眼。他们?这样的人家,在本市是龙头集团,最注重家风和?脸面。
然而当时祁粲刚刚失去母亲不过几个月,祁瑞就从项晚苑肚子里出生了,祁连国这个垃圾在项凝住院期间?和?项晚苑干了多少恶心人的事,祁老爷子都不想提,项家二老更是提一次血压高一次。
哪怕是项隽舟那样性情随和?儒雅的人,提起祁瑞时都忍不住暗骂一声“野种”。
“我和?你说?这些,也是让你宽心,爷爷老了,但出手解决一点?他们?之间?的问题,并不难。你现在身体状况不佳,又有B省那么重大?的地产开发项目,我只希望你别把?自己压得?太狠,给自己的心留一道出口的门……”
“嗯。我知道。”祁粲扶住头发全白的祁老爷子。
他对爷爷的情感,大?概就像时听对她奶奶一样。
而现在,他有出口了。
祁老爷子原本还想见见时听,不过听说?她还在祁粲的卧室里休息,顿时笑?着摆摆手,老脸上满是欣慰。
“让听听休息、休息,别叫她!”
祁粲:“…?”
不是。
他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