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晨给皇后请安时,皇后斥责叶妃太过嚣张跋扈,她说,“即便是我这个皇后,也不能无故禁谁的足,陛下宠爱你,你也要自己有分寸才行。”叶玉杏诧异,“分寸?妾身有没有分寸难道皇后娘娘不知?娘后娘娘不知,陛下却是知道的,陛下这几日宿在妾身的关雎宫,从来也没说妾身没有分寸。”“叶氏!你休得拿陛下来压本宫!”叶玉杏冷笑一声站起来,硬邦邦给皇后屈膝道了罪,然后直接说,“娘娘误会臣妾了。臣妾忽感身子不适,无力与娘娘辩解,先行告退。”语毕,不等皇后同意,她竟这样就转身走了。满凤仪宫的妃嫔宫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从前还有个杜氏敢与叶妃对着干,可这个英勇的人儿早已被贬做美人,关在里仁宫思过,谁还敢再说叶妃的半个不好。不但不敢说,私下里遇见了叶妃,战战兢兢的,比遇见皇后还紧张。陛下偶尔来找皇后说话,皇后便将叶氏不大妥当的行为捡着一些不要紧的说了。刘象听得想笑,又不敢笑,佯装发怒,跑到关雎宫寻叶氏“问罪”。叶玉杏听说陛下是从皇后那里过来,心知自己一定会被告黑状,胡乱把钗环之类卸下,拉出一撮青丝从鬓边垂下,她赤着脚迎出殿门,欢喜地奔出来给陛下行礼。刘象见她一副刚睡醒的模样,不由得心痒难挠起来,挽着她的手笑得奸猾,“好爱妃,听说你惹了皇后?当真该打,朕寻常都不敢与皇后说气话,你也太大胆了!”叶玉杏听了,好似一腔欢喜被冷水浇了个透心凉,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垂下了眼,不情不愿行了礼,拨开他的手不叫他动手动脚,闷闷避着他道,“我就是生□□后把许昭仪放我这里。我也不能骂她也不能打她,只是把她关在屋里不叫你看见,怎么就不行了?这是我的关雎宫,我只要陛下看我一个,不论谁都不准在这里与我抢陛下,难道这也不行么?”一番话好似倾诉衷肠,听得刘象情意绵绵,再看她委屈的快要哭了,哪里还舍得再说个什么,自然是她说什么都没有不好的,她要什么亦没有不应的。这晚被翻红浪,他两个全都心满意足。到了次日,叶玉杏面色红润粉黛含春的亲自给皇后娘娘告罪。虽然明显叶妃说话时心口不一,但这却是她回宫已久,四十四把手里花儿掐碎不提皇后如何恨叶氏,人人都只道是皇后终于翻身赢了这一仗。下午叶玉杏与孟贵嫔两个在花园里溜皇长子,孟昭仪说话遮遮掩掩。她两个走到一处牡丹丛旁边,刘启拿着一把特制是小弓箭,撅着屁股到处射小鸟、射兔子,一大群宫人太监跟着皇长子后边紧张的跑来跑去。纵使皇长子摔倒了,叶妃也吩咐大家,若不要紧,都不要扶,叫他自己站起来。从前在沧州潜邸就是这般,进了宫她也没打算惯着他。皇长子玩的尽兴,摔了好几跤也不哭,着急的爬起来继续射小动物,不多时就一身的泥土,但仍旧兴致勃勃欢天喜地。叶玉杏始终不见孟贵嫔说来意,只能扯着一只牡丹花,摘下来,笑着将花戴在孟贵嫔头上,先开了口,“姐姐支支吾吾的,又是不说,难道是让妹妹我猜吗?你最爱叫我猜了。难不成……姐姐是想说我的手段太狠了?”孟贵嫔目光从皇长子那里收回,犹豫道,“也不是。你就是咋咋呼呼嘴里不饶人了一些,真正做出来的手段,比起当日你没回宫时,杜氏许氏对付宫里稍微受宠的小宫人时的情形,你比她们要平和多了。杜美人被撸了妃位,是杜氏运气太差,被陛下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