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气得要死,却没有办法,只能哄着孟姜:“老二媳妇,你和老二情投意合这么多年,可不能因为外界一点流言就伤了夫妻感情。”孟姜笑道:“这也好办,老太太您把秦子桓交出来,让我三舅舅卖到南洋就好了。我们也不是拐子,只不过他反正也是孤儿,谁家抚养不是养呢?而且我舅舅认识的人自然是富贵不愁的,这点您万万不用担心。”张氏:“……”还有完没完了,这舅甥二人是要逼死她。见张氏这副样子,孟姜转头对舅舅道:“三舅舅,您也看到老太婆这样子,说秦子桓不是她亲孙子谁信呢?”“舅舅,我要和离,而且还要带走美善,请您帮帮我。”王南和孟姜母亲年纪相隔小,两人感情也最好,见外甥女这副样子,心疼的不得了,“必须的,这个家呆着没有意思。”“阿姜你放心,有外祖父和舅舅在,满京城好儿郎随你挑,咱们不稀罕秦正焕这根破笋子。”孟姜:“……”三舅舅这思想怪先进呢。被欺骗的原配7既然和离,那大家就要算算账了。原主当年一百零八抬嫁妆进门,还带了五万两银票。大件的嫁妆还在,但精巧的基本都进了侯夫人张氏的库房里,有的甚至到了张文莲手中。还有银票,如今也就三万多两,其余的都被秦正焕和张氏哄着补贴家用了。孟姜看着嫁妆,心道原主这个傻子。可若骂她傻子吧,她其实也不是真傻,就是因为爱。爱情让人盲目,特别是容易让女人丧失自我。原主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在丈夫和婆婆双重手段下,能保住这些嫁妆也算不容易了。孟姜让红云、绿绮在这里仔细清点嫁妆,她则和舅舅说说话。“三舅舅,我这样和离回家,我那父亲和继母我是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就怕外祖父和外祖母受不住。他们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我这样做丢人。”孟姜试探道。王南一拍桌子:“胡说八道,要丢人也是老秦家丢人,你丢什么人呀?这也就是我好脾气,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若是你外祖母知道了,能拄着拐杖来砸烂他们侯府的牌子。”孟姜记忆里,外祖母是最疼原主的人,但毕竟没亲身接触过,还有些不确定。但见三舅舅说得这样笃定,她心里安定几分。虽然哪怕所有人反对,也拦不住她和离的心思,但总归还是有家里人支持,小日子才更好过。“舅舅莫着急,我也就是说说。今天我还得守着清点嫁妆,明天您请我三舅母过来帮衬一把,女性长辈说话毕竟方便。要不然张氏出去说您一个大男人仗势欺人,好说不好听。”王南点头:“是这么个道理。你放心吧,一切交给我,估计你大舅母会亲自来。想当年大嫂嫁进门时候,你娘还是个小姑娘,也是大嫂帮着照看大的。”“你三舅母从小娇生惯养,处理事情还是不如大舅母,毕竟掌家这么多年,对付老秦家这一帮子怂蛋妥妥的。”果真,等王南回家和老夫人、大嫂和妻子商议起孟姜这件事情时,他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缓和了,却还是把家里人气个够呛。老夫人气得用拐杖敲地:“竟然敢欺负我们家孩子,老娘明天就去掀了他们家房顶。快,去把你爹叫回来,他外孙女都让人欺负成这样子,他天天给朝廷卖命有个屁用。”孟姜大舅母冷笑道:“秦正焕那小子读书不咋地,当差不咋地,在骗人这方面倒是精明。母亲您别生气,我带着咱家男孩子们去把他们家拆了去。”王南:“……”忘了大嫂想当年也是京城马上一枝花,曾跟着父兄去西北混过几年了,失敬失敬。三舅母立刻附和:“大嫂说得对,实在不行让大嫂回娘家调点护卫过来,咱们踏平他们广义侯,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一家子女人一个比一个凶猛,王南觉得又好笑又委屈。爹总嫌弃他火爆脾气,明明他可乖巧了。王南赶紧劝道:“娘,大嫂,你们先别着急,孟姜也没那么惨,你们明天见到人就知道了。我爹和我两个哥哥毕竟是高官,御史们都盯着呢,闹到了容易惹事。”老夫人冷哼道:“你个没出息的样子,御史们每天闲的打屁,没事也能找出事来显摆自己还活着,老娘能怕他们?”“再说了,大不了咱们一起回老家,当个教书先生也比受窝囊气强。”话虽然这么说,但王家能发展的蒸蒸日上可不是靠蛮干,自然不会真的这么处理。第二日,孟姜大舅母带着三舅母和一些婆子去了广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