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询问过后,思柔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他们,缓缓说道:“恭喜你们,你们被录用了,
明日一早便来上工吧!”
她心里盘算著:既然有可能是奸细,那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反倒更放心。
孙鎏鑫闻言顿时大喜过望,激动地连连作揖:“真的?太好了,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横山四鬼则满脸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就被录用了?是不是有点儿太儿戏了些?
不过他们也没再多想,能被录用就好,不然还不知道自家少爷要闹出什么么蛾子来呢!
隨即,五人便欢欢喜喜地走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思柔转头对不远处的晓空空说道:“空空,这几个人不对劲,麻烦你多注意他们的动向。”
晓空空郑重地点点头:“放心吧,交给我!”
隨后,招工面试继续进行。
元照这边,曲南星与谢流烽在采蓝的引领下,缓步踏入了葡萄园。
此时葡萄架下已换了光景,扶苏、许红芍和庄妍心早已离去,围坐在石桌前的,成了元照和曲凌霄、曲蝉衣师姐妹。
当曲南星望见师姐与师妹也在场时,脚步条地微微一顿,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飞快闪过一丝错但不过瞬息,便已敛去所有情绪,若无其事地跟著采蓝继续往前走去。
“南星姑娘,揽月剑君,又见面了。”元照脸上著温和的笑意,对著二人开口,同时伸手指了指对面的石凳,“二位请坐。”
“元大师!”曲南星朝著元照郑重地拱了拱手,隨即与谢流烽一同在元照对面落座,目光却刻意避开曲凌霄和曲蝉衣,未有半分理会。
“二师姐—”曲蝉衣见她这般冷淡,鼻头一酸,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委屈,眼眶也微微泛红。
“师妹!”曲凌霄的眉头也几不可察地皱了起来,看向曲南星的眼神里带著几分无奈。
但曲南星依旧端坐著,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分给师姐妹二人半分。
元照將这一幕看在眼里,適时开口问道:“不知南星姑娘要见我是为何事?”
曲南星抬眸应道:“我想请大师帮个忙。”
“什么忙?”元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追问道。
曲南星闻言,缓缓抬起右手,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张摺叠整齐的图纸,指尖捻著边角,缓缓展开,图纸上所画之物便清晰地呈现在眾人眼前。
那是一个构造极为灵巧的圆盘,圆盘之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零件,每一处衔接都透著精妙,一看便知工艺非凡。
“这是何物?”元照凑近了些,面露不解。
曲南星垂眸望著图纸,平静地回答道:“一处机关的钥匙。”
元照从图纸上收回目光,视线重新落回曲南星脸上,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为何要帮你?”
曲南星抬眼迎上元照的目光,缓缓说道:“自然不会让大师白帮忙,大师可能听说过鸣鏑箭一一霜寒信?”
元照闻言,眉头微挑,面露疑惑:“霜寒信?”
这时,一旁的曲凌霄轻咳一声,轻声解释道:“霜寒信是二百年前的一位绝顶高手,最是擅长用箭,也是当时的四绝之一,人称箭绝!”
江湖上歷来有评定四绝双奇的传统,箭绝,或者称鸣鏑箭一一霜寒信,便是二百年前的四绝之曲南星接过话头,继续说道:“我家祖上乃是霜寒信的侍弓奴!”
所谓的侍弓奴,便是专门替霜寒信保养“弓”的奴僕。
对应侍弓奴的是奉箭奴,而谢流烽便是奉箭奴的后人。
“当年霜寒信离世之后,將他的一身传承藏在了一处隱秘之地,那地方由当时的机关大师鲁玄机所造,没有相对应的钥匙,绝无可能打开!”
鲁玄机和霜寒信乃是至交好友,所以才会特意替霜寒信打造了一个精巧至极的埋骨之地。
“后来鲁玄机將那处传承之地的钥匙一分为二,一部分交於侍弓奴保管,一部分交於奉箭奴保管。並且两份钥匙一虚一实。”
所谓“实”,便是钥匙已经打造出来,被妥善交给了奉箭奴;所谓“虚”,便是钥匙尚未打造,仅有详尽的打造之法,被纹在了侍弓奴的背上。
等鲁玄机也死后,侍弓奴和奉箭奴便各自带著两份钥匙,找了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隱姓埋名起来。
因为侍弓奴那份钥匙的打造之法极其复杂,非技艺登峰造极的大师,绝无打造出来的可能,因此侍弓奴一族便代代將打造之法刺於后人背上,耐心等待能打造钥匙的时机。
於是那份钥匙的打造之法,便这样一路流传到了曲南星这一代。
当年曲南星年纪还小,她又是家中独女,父母还没来得及將打造之法刺到她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