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一直这么笑下去!”
这一刀角度刁钻至极,恰好卡在双斧防御的死角,正是安西王旧力刚泄、新力未生的瞬间。
安西王被迫收斧下沉,斧刃擦著小腿扫过,將地面划出一道深沟,碎石飞溅中,他终於勉强稳住身形。
可还未等他喘口气,便见元照已欺身至三丈之內,刀光如织,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一一时而直刺心口,时而斜削肩甲,时而反撩膝弯,竟是要以快打慢,用灵动身法彻底瓦解他的巨力优势。
围观人群早已屏住了呼吸,前排的少林方丈双手合十,眉头紧紧起;云棲寺长老捻著佛珠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神凝重;萧洪按在腰间刀柄上的手青筋暴起,目光死死锁著场中,不敢有半分鬆懈。
阿青著衣角的指尖因紧张用力而微微泛白,连呼吸都忘了。
唯有老狼和雪蕊依旧沉稳,竖著耳朵警惕地盯著场中,周身毛髮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竖起。
它们比任何人都要信任自己的主人。
当然,阿青並非不信任元照才紧张,她心里其实和老狼、雪蕊一样信得过姐姐,只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安西王怒喝一声,突然弃了防御,双斧大开大合地狂舞起来。
一时间,场地中央风声呼啸,沙砾纷飞,形成一道直径丈许的密不透风的斧墙,斧刃反射的寒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元照的刀光撞上去,竟被接连弹开,“叮叮噹噹”的碰撞声密集如雨,每一次撞击都让空气泛起细微的涟漪。
他踩著沉重的步法向前推进,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双斧如泰山压顶般不断下压,誓要將元照的身法彻底锁死在方寸之间。
元照却愈发从容,身影在斧影中穿梭腾挪,如风中柳絮般飘忽不定。
如果说当初击败阿繁时,她还需藉助术法之力,那么在借洗髓草完成突破后,如今应对同为超一品的安西王,已然无需动用术法。
她不与双斧硬撼,只偶尔借刀身轻触斧刃,借著反作用力调整身形;或是在安西王换气的瞬间,以刀背快速拍击斧柄,干扰他的发力节奏。
她在等,等一个能破局的破绽一一巨斧威力虽强,却终究耗力极巨,不过百招,安西王的呼吸已渐渐粗重,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斧势的速度也慢了半分,斧影间的空隙肉眼可见地变大。
就在安西王双斧相交,试图以“十字绞杀”封死所有退路的瞬间,元照突然变招。
她猛地矮身,天狱刀贴著地面滑行,刀光陡然上扬,如一道闪电避开斧刃,直刺安西王的腰侧软甲。
这一刀既快且狠,恰好戳中他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间隙,刀风已扫得他腰侧衣袍猎猎作响。
安西土瞳孔骤缩,仓促间拧身侧避,斧刃擦看腰侧掠过,却仍被力风扫中,软甲瞬间裂升一道口子,內里的皮肉被划开寸许,鲜血当即渗出,染红了甲胃。
他吃痛之下怒吼一声,左臂斧横扫逼退元照,右臂斧则顺势劈出,竟不惜以伤换伤,要与元照硬碰硬一一这一斧凝聚了他十成力道,斧刃上甚至泛起淡淡的银光,透著骇人的威力。
元照见状眼神一凛,不退反进,足尖点地跃起,身形在半空翻转半圈,天狱刀迎著斧刃斩下。
这一击同样凝聚了她全身灵力,刀身泛著淡淡的青芒,与玄戈斧的寒光在半空轰然相撞一“轰!”
巨响如惊雷炸响,气浪向四周扩散开来,將场地边缘的黄沙掀起数丈高,连数里外的沙丘都微微震颤。
围观人群中发出一片惊呼,前排的人被气浪掀得连连后退,后排扒在木架上的人险些摔落,插在地上的旌旗更是被吹得弯折了腰。
元照借势向后飘出五丈,落地时跟路半步才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一丝血跡,
安西王的巨力终究霸道,即便她卸去了大半力道,臟腑仍被震得隱隱作痛。
安西王却比她更不好受,右臂发麻,虎口开裂,鲜血顺著斧柄滴落,砸在沙地上晕开深色的印记。
他死死盯著元照,眼中的轻视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杀意与一丝难以置信:
“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本领。今日若不杀你,来日必成后患!”
话音未落,他突然將双斧交至左手,右臂猛地捶打胸口,发出“咚咚”的闷响,周身气息陡然暴涨,肌肉竟隱隱隆起,连盔甲都被撑得“咯吱”作响,似要崩裂开来。
“这是本王的“裂山劲”,今日便让你尝尝,什么叫作真正的超一品!”
裂山劲是安西王的独门绝学,通过捶打身体,刺激浑身穴位,从而激发自身潜力,达到战力大幅度提升的效果。
因为这个绝学,在成为超一品之后,他未尝一败。
这便是他敢在元照成为超一品后,依旧迎战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