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何晓莲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夫君,我有件事想求你。”
姜之涣闻言,顿时一愣,隨即眼中涌上几分惊喜一一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妻子第一次主动开口向他提要求。
这是不是意味著,她终於开始对自己开心扉了?
他按捺住心中的喜悦,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你。”
何晓莲抬起头,目光落在姜之涣脸上,仔细观察著他的神色,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想从明日起,开始习武。”
姜之涣闻言微微一愣:“习武?夫人怎么突然想起来要习武了?”
何晓莲不愿多解释,只是定定地看著他:“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答应!当然答应!”姜之涣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脸上又恢復了笑意,“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虽然夫人已经过了最佳习武的年纪,但练来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何晓莲听到这话,心中终於鬆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真切的喜悦:“多谢夫君。”
姜之涣笑著揉了揉她的头髮,语气温柔:“夫妻一体,何必言谢。”
时间转眼来到第二日。
清晨天刚蒙蒙亮,姜之涣便依著昨夜的约定,带何晓莲在练武场上练习武艺。
他手把手校正动作的模样,看得天鹰堡眾弟子纷纷驻足,眼中满是新奇一一果然,堡主果然疼爱夫人。
与此同时,元照几人也被一声声清亮锐利的鹰蹄唤醒,
洗漱完毕推门而出,元照抬眼望去,只见十几只通体漆黑的巨鹰正盘旋於天际,翼展宽大如垂天之云,姿態矫健挺拔,透著镊人的英气。
天鹰堡之名,本就因擅训鹰而远扬,堡外黑水河岸的崖壁上,密密麻麻筑著无数鹰巢,只是她们昨夜抵堡时天色已沉,才错过了这番景象。
这时晓空空也缓步走出屋门,抬头望见空中盘旋的俊鹰,忍不住扬声讚嘆:“好俊的鹰!”
“是啊!”元照頜首附和。
比朱家兄弟养的五只棕尾,还要多几分凶戾劲。
话音刚落,一道粗狂的狂笑突然从空中炸开:“哈哈哈一一姜之涣,你爷爷我来了,还不快快滚出来迎接!”
“有人来闹事!”晓空空脸色一沉,语气瞬间严肃。
元照凝眉点头:“恐怕是冲天魔妖石来的。”
儘管姜之涣已广发邀请帖,要借儿子百日宴决定神石归属,但天下人何其多,那些穷凶极恶之辈,他既不愿请,也不敢请一一方才喊话之人,多半就是其中之一。
“走,咱们去看看。”元照话音未落,已抬步向练武场方向走去。
“姐姐,等等我!”阿青带著阿繁、阿简匆匆从屋里追出,脚步急促地跟上。
几人赶到练武场时,只见场外围墙上立著个身材魁梧的粗獷汉子,他手中那柄凤翅金泛著冷光,头月牙刃张开如噬人獠牙,正与姜之涣遥遥对峙。
“姜之涣,快快把神石交出来!否则今日,我定让你天鹰堡鸡犬不寧!”汉子声如洪钟,语气满是威胁。
姜之涣面色一冷,语气硬挺如铁:“好大的口气!鲁达,旁人怕你,我天鹰堡可不怕!今日你敢在我这里撒野,我定叫你有来无回!”
他天鹰堡在江湖上惹不起的人虽然多,但绝不包括眼前这鲁达。
此时晓空空凑到元照身侧,压低声音解释:“老板,这是『夯地熊”鲁达。此人性情鲁莽,做事毫无顾忌,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老牌二品高手。”
果然,鲁达三两句没说拢,当即从围墙上纵身跃下一一他身形如坠石般砸向地面,青石板被踏得裂纹四绽,碎石滚落。
落地瞬间,他手中凤翅金已直挺挺刺出,头中锋带著刺耳锐啸,直指姜之涣心口,两侧月牙刃斜张,连周遭气流都似被割裂,逼得围观弟子连连后退。
姜之涣急忙嘱咐何晓莲:“躲远点!”
话音未落,他已戴上泛著乌光的金刚鹰爪迎了上去。
鹰爪功是天鹰堡祖传绝学,传说是姜家先祖观雄鹰捕猎所创,指尖铁鉤经百链而成,坚硬如钢。
鲁达那记直刺势大力沉,姜之涣却不退反进,手腕翻转间,右手鹰爪精准扣向杆。
“鐺!”一声脆响炸开,铁鉤与锐杆相撞,火星四溅。
鲁达只觉虎口一阵发麻,锐尖竟被生生拦在半空,他怒吼一声,双臂猛然加力,锐杆陡然下沉,想凭蛮力將姜之涣压跪在地。
姜之涣足尖死死钉在地面,左腿后撤半步,膝盖微屈卸去大半力道,同时左手探出,双爪齐扣锐杆。
两人四臂相抗,杆被得“咯哎”作响,木屑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