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会蒋不疑,元照和田清越已经来到锻造炉旁。
元照隨手一挥,一道灵火便落入了锻造炉中,点燃了炭火。
田清越见此立刻开始哼味哼味地拉起风箱来。
儘管昨晚已经见识过一次灵火,但今日如此近距离地再看一次,田清越还是惊嘆不已:好玄妙的火焰!
儘管好奇这火焰到底是什么,但他却並未开口询问,这种秘法绝学,稍微有点眼力见的都不会刨根问底,毕竟这对他人来说是一种冒犯。
但就是有些人没有眼力见。
看到那朵散发著恐怖高温的火焰,蒋不疑瞪圆著眼睛问道:“元大师,那是什么火?怎么出现的?”
他还想上前观看,可刚抬脚,就见阿繁手中的玄青剑已经出鞘。
他无奈地退回去道:“哎~不说就不说嘛,何必剑拔弩张?”
他自然也知道这种秘法绝学不便询问,但他自小出身不凡,爷爷是四绝之一,自己年轻时是不可一世的天龙山庄少庄主,后来又成了江湖上名声赫赫的龙吟剑,行事自然无所顾忌,隨心所欲。
別看他现在对待元照的態度很恭敬,但其实打心底里依旧心高气傲。
等灵火彻底烧起来之后,元照將腰间的天狱刀取下,鋰的一声拔刀出鞘。
田清越问道:“姑娘是要重铸这把刀?”
以他的眼光来看,这把刀的品质已经是上等中的上等,在往上,就只能铸成神兵了。
元照点点头道:“正是。”
田清越闻言不禁感到惊讶,不愧是元姑娘啊,昨日才刚刚铸成一把神兵,今日竟又要铸造第二把。
而蒋不疑也一眼就认出了这把刀,正是白天白元照和他交手时用的那把,他惊讶地问道:“元大师,你这是要把它重铸成神兵?”
元照没回答他,算是默认。
蒋不疑见状顿时满脸羡慕,如果他的龙吟剑也能重铸成神兵就好了。
元照可不知道蒋不疑心里有多羡慕,她將天狱刀拔出鞘之后,她又从罗钦手里接过一个木盒,
打开之后,露出了装在里面的一捧金灿灿的细砂一一正是金河砂。
看到金河砂的瞬间,田清越忍不住惊呼道:“这——这是—金河砂?”
自从金河的金河砂矿脉被开採一空后,江湖上已经多年未有金河砂现世了。
金砂倒是还有人收藏了一些,但数量同样不多。
田清越没想到,自己今日竟有幸还能见到金河砂。
“不错,正是金河砂。”元照点点头。
从木盒中取出一部分金河砂之后,元照將木盒重新盖上,又交给了罗钦抱著。
虽说金河砂能够提升兵器的品质,但並不是加的越多越好,凡是都要適量。
一切准备就绪,锻造就正式开始了。
元照站在锻造炉前,指尖先抵在炉壁上感知了一下温度,隨即转头对田清越说道:“提高火温,否则很难熔链金河砂。”
“是!”田清越点点头,闻言立马紧风箱拉杆,沉腰发力,双臂肌肉隨著拉杆的推拉绷紧,
木柄与铁轴摩擦发出“嘎哎”闷响。
隨著大量气流涌入炉中,原本只是淡蓝色的灵火瞬间暴涨,火焰尖端渐变成刺眼的炽白,火星子像炸开的碎星般往炉外蹦,落在地面的青砖上,烫出一个个细小的黑印。
感知到了火焰传来的高温,罗钦抱著装金河砂的木盒,默默往后退到铁匠铺角落的旧木桌旁。
可即便如此,他仍能感觉到远处火炉里传来的高温,一时间他的身体开始出汗。
阿繁则守在铁匠铺门口,玄青剑斜挎在腰间,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目光冷冷扫过蒋不疑。
蒋不疑靠在门框上,视线却黏在炉中那团灵火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脚边悄悄往前挪了半寸,想看得更清楚些。
可刚一动步,就对上阿繁骤然锐利的眼神,於是只能汕汕地停下动作。
等炉温足够,元照取过一旁早已备好的紫铜坩堝,然后將金河砂缓缓倒入其中。
细砂落入时发出“沙沙”轻响,填满坩堝底部,堆成一小捧金灿灿的沙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