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锁向中年男子的心口、咽喉与手腕,剑风裹挟著凛冽气劲,逼得中年男子不得不向后撤后半步,暂避锋芒。
中年男子却也不含糊,手腕迅速翻转,长剑自下而上斜撩,“鐺鐺鐺”三声脆响接连炸响,每一次剑刃碰撞都震得两人手臂发麻,飞溅的火星落在满地碎木上,还没等燃起火星,便被凌厉的劲风卷得无影无踪。
两人剑势一触即分,下一秒又缠斗在一起,身影快得几乎看不清。
樊章的剑招素来刚猛,每一剑都带著破风之势,直劈、横斩、斜刺,招招狠辣,直指对方要害而中年男子则擅长应变,剑招更是精妙无双,长剑在他手中如灵蛇吐信,总能在毫釐之间避开樊章的杀招,同时抓住间隙反击,动作迅捷而刁钻。
两人身影交错如电,一时之间竟是谁也占不到半分便宜,打得难解难分。
斗至三十回合,樊章的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他本就身中寒毒,寻常高手尚可轻鬆应对,可眼前这中年男子显然身手不凡,这般高强度的打斗让他內力消耗极快,体內的寒毒也隨之蠢蠢欲动,隱隱有发作的跡象。
忽的,中年男子抓住樊章换气的间隙,长剑突然变招,剑尖贴著明月剑的剑身快速滑过,寒光一闪,直刺樊章左肩。
樊章心中一凛,急忙旋身避让,可终究慢了半拍一一剑刃还是划破了他的衣料,一道细密的血痕瞬间浮现在肩头。
伤口处骤然传来刺骨寒意,体內的寒毒像是找到了宣泄口,顺著血脉疯狂蔓延。
樊章只觉左臂突然变得僵硬麻木,握剑的力道也鬆了三分,明月剑的轨跡顿时慢了几分。
中年男子眼尖,立马察觉到樊章的破绽,手中长剑舞得更快,剑影如密网般罩向樊章,每一剑都比之前更狠、更急,招招紧逼,不给樊章喘息的机会。
樊章咬牙硬撑,奋力抵挡,可寒毒仍在不断侵蚀他的內力,明月剑的轨跡越来越滯涩,原本势均力敌的局面被打破,他渐渐落了下风,只能勉强招架。
又过五招,中年男子瞅准一个破绽,猛地一剑劈向樊章的手腕。
樊章仓促间抬剑格挡,“鐺”的一声巨响,明月剑竟被震得脱手飞出,“钉”的一声插在不远处的土墙里,剑尾还在嗡嗡颤动,发出低沉的剑鸣。
没了兵刃,樊章顿时陷入被动。
中年男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立刻提剑上前,想要趁机將樊章诛杀当场。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一道青色身影如疾风般掠来,挡在樊章身前一一来人正是元照,她手中天狱刀寒光一闪,稳稳拦下了中年男子的攻击。
元照手臂微微用力,將中年男子逼退两步,眼神冰冷,冷声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伤我家僕人?”
这时,躲藏在铁匠铺里的田清越抱著玄青剑冲了出来,对著元照大声喊道:
“元姑娘!这人是天龙山庄庄主一一蒋不疑!他是来抢您的玄青剑,还有阿樊兄弟的明月剑的!
“
蒋不疑这么有名的人,田清越自然不会不认识,况且他手中还拿著那把极具有標誌性的龙吟剑。
元照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一一没想到竟会在此地遇到天龙山庄庄主,她与天龙山庄,倒真是有些“缘分”。
她看向蒋不疑,语气带著几分嘲讽:“原来是龙吟剑蒋不疑。你们天龙山庄就是这般行事的?
光天化日之下抢夺他人武器,这般行径,哪里像名门正派!以后天龙山庄不如改叫『土匪山庄”更贴切!”
虽说她与蒋玉璋、蒋不悔有几分交情,但这並不代表她会给蒋不疑面子一一这般抢剑伤人的行径,实在让她不齿。
蒋不疑看著元照,眼中满是惊讶:“那两把神兵,都是你的?”
“正是。”元照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蒋不疑闻言,语气缓和了几分,带著几分试探:“姑娘,既然你有两件神兵,不如让一把给蒋某如何?条件你儘管提,只要是蒋某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作为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超一品高手,蒋不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一柄趁手的神兵。
虽说龙吟剑也很不凡,但比起7神兵还是差远了。
若是他有神兵在手,方才面对身中寒毒、无法发挥全部实力的樊章,根本无需缠斗这么久,早就將人拿下,也轮不到元照赶来救援。
“呵。”元照发出一声冷笑,语气斩钉截铁:“免谈!”
若是蒋不疑事先来找她商量,或许还有討价还价的余地;可他一上来就动手抢剑伤人,这般霸道行径,早已让元照对他好感全无。
“既然如此,那蒋某就只能不客气了。”蒋不疑脸色沉了下来,丝毫没把元照这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
正好他心中了一股火气一一先前在孤傲雪手中吃了大亏,费了好大功夫才逼出体內的钻心针,正愁没处宣泄。
说著,他手持龙吟剑,身影一闪,便朝著元照攻了过来,剑风凌厉,带著几分杀气。
元照也不示弱,手腕翻转,天狱刀划出一道青色弧光,迎面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