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感觉到,元照的招式看似简单,却大巧若拙,无论自己如何变招,都始终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御。
好高深的刀法!他內心惊嘆。
情急之下,晓行舟剑招骤然加快,软剑如暴雨般朝著元照周身要害刺去,可慌乱间,剑招之间竟露出了几分明显的破绽。
元照眼中精光一闪,当即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猛地收回天狱刀。
左手迅速成掌,天拂手发动,掌心瞬间泛起淡淡的灵光,灼热的气浪从掌心扩散开来,竟將晓行舟剑上的冷冽驱散了几分。
她手臂一振,左掌带著雷霆之势,直拍晓行舟持剑的手腕。
这一掌速度快到极致,晓行舟察觉时已来不及躲避,
只听“啪”的一声,元照的手掌结结实实拍在他的手腕上。一股灼热的力道如同岩浆般,顺著晓行舟的手腕疯狂涌入经脉,与他体內原本流转的內力瞬间相撞。
两种力道在经脉中剧烈衝撞,晓行舟只觉腕骨仿佛要碎裂一般,剧痛顺著手臂蔓延至全身。
“啊一一!”晓行舟痛呼一声,手中软剑再也握不住,脱手而出,“当螂”一声插在青石板上,剑身还在微微颤抖,剑身上的淡青色光晕也隨之消散。
他下意识地向后急退,却被元照顺势上前一步,右手持著天狱刀,稳稳地横在了他的脖颈前。
冰凉的刀锋贴在颈间皮肤上,晓行舟瞬间打了个寒颤,能清晰地感受到刀锋上那股森冷的戾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割破自己的喉咙。
他急忙想运转內力反击,可刚一凝神,就发现体內的內力竟被元照方才注入的力道死死压制,
如同被冰封的河流般难以流动,
经脉中传来阵阵刺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元照目光冷冽,手腕微微下沉,天狱刀的刀锋瞬间划破晓行舟颈间的皮肤,渗出一丝细密的血珠。
那血珠顺著刀锋缓缓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晓行舟只觉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臟狂跳的声音,那声音里满是绝望。
体內的內力还在与外来力道衝撞,经脉的剧痛越来越烈,颈间的冰凉感也渐渐加深。
晓行舟试图挣扎,可下一秒,元照伸手快速在他身上连点数下,他的身体立刻完全不听使唤。
元照见此收刀而立,口中发出一声轻笑道:“姚老先生,看来是晚辈技高一筹,就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
说著元照一手拔出晓行舟脱飞出去的那柄软剑,再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拖著他一路向药室走去。
此时药室里,晓空空已然在睡了一会儿后,又重新甦醒,正被罗钦扶著坐起来。
看到师父被老板像条死狗一般拖进来,他微微一愣。
他还从未见到过师父如此狼狐的模样。
看到晓空空的瞬间,晓行舟瞬间明白,原来元照会跟他们罗生典当行死磕,都是为了晓空空。
“你这孽徒,是要欺师灭祖吗?”他一脸愤恨地说道。
听到这话,晓空空惨然一笑,“事到如今,我都不知道到底该叫你一声师父,还是叫你一声父亲。难道你觉得你要杀我,我就该乖乖站在原地不动,等你来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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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行舟道:“我抚养你长到这么大,传你武功,不过是取你几滴血,你至於找人来杀我,还毁了我辛辛苦苦建立的罗生典当行?”
晓空空低下头来,“师父,我最后再这么叫你一次,我並不欠你的。若非是你,我母亲怎么怎会落得那样一个悽惨的下场?
她本该和其他普通的女子一样,嫁一个普通人,普普通通但又平平安安地过完一辈子,可是因为你的出现,她的一生都毁了!你既然没法对她负责,那又何故招惹她?
况且这些年,我替你做了那么多事,难道还不够偿还你的养育之恩?所以我並不欠你!”
晓行舟闻言声嘶力竭地吼道:“是我给了你生命,你就该听我的,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命,都是我的!我是你师父,一时是,就一辈子都是,你想摆脱我,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