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姑娘,你当真是诚心诚意要与我合作?”苏缩缩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確认道。
“自然。”元照点点头,眼神真挚,“若非诚心,我又何必特意现身,与姑娘说这些话呢?”
苏缩缩闻言,低头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摩著裙摆,元照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耐心等待著她的答覆。
很快,马车便行驶到了城门口,苏缩缩终於抬起头,眼中没了犹豫,只剩下坚定,她看著元照,清晰地说道:“好,我答应和元姑娘合作。”
无论如何,她必须赌这一把一一否则就像元照说的那样,即便自己学了武功,想要推倒迎香楼的机会也微乎其微。
况且,若是真能成功,她也確实想帮帮迎香楼里那些和自己一样身不由己的姐妹。
“明智的选择。”元照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讚许地说道。
苏缩缩神色郑重,微微欠身:“那么从今日起,姑娘便是綰綰的主子了。只要主子能帮助缩缩夺得迎香楼,不让缩缩和楼里的姑娘们再出卖身体与色相,缩缩愿以主子马首是瞻,绝不背叛。”
“那么,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后续的具体事宜,我会再约你详谈,今日就先到这里吧!”元照说罢,不等苏綰缩回应,身形一晃,便如一阵风般闪身离开了马车。
苏缩缩望著元照消失的方向,愣了片刻,才吩附丁香继续赶路,晃晃悠悠地乘著马车返回迎香楼。
她刚抵达迎香楼门口,便见梅姑正站在台阶上焦急地来回步,脸上满是焦躁。
看到苏缩缩从马车上下来,梅姑立刻快步上前,脸上怒意难掩,一把抓住苏缩缩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著她往迎香楼里走。
她倒也顾及著苏缩綰是迎香楼的排面,没在外面当眾训斥,给她留了几分面子。
梅姑一路强硬地扯著苏缩缩回了她的房间,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苏缩缩只觉得骨头都快要被捏碎,疼得指尖微微泛白。
进了房间,梅姑用力一甩,將苏缩綰狼狼地推倒在地,隨即“砰”的一声关上房门,转过身,
用低沉却充满怒火的声音质问道:“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没去福员外家赴宴?你可知福员外为此发了多大的脾气?”
苏缩缩撑著地面缓缓起身,揉了揉被捏得青青紫紫的手腕,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地回答道:“没心情,出去散了散心。”
梅姑闻言,面目瞬间变得挣狞,声音也拔高了几分:“苏缩綰!你要记住,你是我迎香楼的人,一时是,一生都是!你的一举一动,从来都由不得你自己做主!別以为仗著有几个人追捧,就能不知天高地厚!我告诉你,我迎香楼能把你捧成头牌,也能亲手毁了你!”
她上前一步,眼神凶狠地盯著苏綰缩:“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但你得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想清楚自已到底身在何处!这里是青楼,不是行善事的慈幼院!若是再敢有下次,你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我知道了,妈妈。”苏綰缩缓缓站直身子,轻轻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语气依旧平静,“我累了,想休息会儿,您先出去吧。”
“你!!”梅姑被她这副波澜不惊、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半死,指著苏綰缩,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能恨恨地选下一句,“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否则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说完,便转身摔门而去。
梅姑离开后,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苏缩缩走到梳妆檯前坐下,对著前方的铜镜默默发呆,镜中的女子眉眼间满是倔强。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心中掌控迎香楼的欲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另一边,元照在返回白鹿城后,先是回了一趟唐家,找到了阿青,隨即又带著阿青出了门。
元照在街上找路人一番打听,问清了城东贫民窟的方向,便带著阿青径直赶了过去。
这片贫民窟里,房屋低矮破败,四处堆满了垃圾,空气中瀰漫著一股酸腐的气味,居住的大多是贫苦不堪的百姓和无家可归的乞弓。
元照带著阿青在这片贫民窟里仔细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一间破旧的草棚门口。
没有敲门,也没有出声喊人,元照转头对阿青吩咐了一句“你在门口等著”,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元照便看到一个穿著破洞短打的懒汉,正躺在铺著稻草的土床上呼呼大睡,嘴角还掛著一丝涎水,看起来与周围那些混吃等死的乞弓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