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抢先一步,脸上堆起热络的笑:“缩缩姑娘,半月之后,我家举行诗会,届时白鹿城的文人学子都会到场,还望姑娘到时能捧个场。”
张公子闻言,伸手一把推开李公子,急道:“缩缩姑娘,你別听他的,那什么劳什子诗会有什么意思!半月之后,我府中將举办一场饮乐宴,到时这白鹿城的世家子弟都会到场,还望姑娘能去助助兴。”
苏缩缩闻言,眉头忽的一燮,隨即停下脚步,淡淡警了二人一眼。
片刻后,她眉头舒展,用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说道:“二位请回吧。”
这竟是一起拒绝了的意思。
“缩缩姑娘”两位公子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像霜打的茄子般了下去,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对方已转身,裙摆轻扫,飘然走远。
元照下楼之时,刚好和这位苏姑娘擦肩而过。
苏缩綰目光在她身上一顿,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讶一一来青楼的女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见苏缩缩看著自己,元照对她坦然点头,微微一笑。
元照离开后,梅姑立刻找上了清漪和白柳,脸上带著几分探究:“那位姑娘点了你们之后,都要你们做了什么?”
“就是听听曲儿,然后向我们问了几句话。”二人哪敢隱瞒,低著头,老老实实地回了。
“哦?问了你们几句话?”梅姑眉头一挑,追问,“都问了些什么?”
“她向我们打听一个叫『罗生典当行』的地方。”清漪回答道。
梅姑闻言,顿时轻笑一声,摆了摆手:“真是有趣,打听罗生典当行打听到我这儿来了,我还想找罗生典当行呢!”
很显然,这迎香楼和罗生典当行並没有什么关联。
梅姑又问道:“她还打听了什么?”
白柳回答道:“她还打听了她一位堂兄的下落。”
“堂兄?”梅姑面露疑惑,“可知他叫什么,又是何模样?”
“姓名不知,那客官没说。”清漪摇摇头道,“模样的话—”说著,她便將画像之人的样貌、身形细细描述了一番。
梅姑听完后低头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捻著帕子,想了半天,也没在记忆中搜寻到有这么一个人,於是便没再放在心上,挥挥手道:“行了,行了,下去吧!”
“是!”清漪和白柳躬了躬身,轻声应道,退了下去。
等清漪和白柳离开后,梅姑这才发现苏綰缩站在不远处看著她,她当即笑盈盈地上前说道:“綰缩啊,你刚回来,怎么不去休息?”
苏缩缩皱眉道:“妈妈,你既然要靠著姐妹们挣钱,那至少对待她们態度好些,不要没事就大声斥责。”
梅姑轻笑道:“哎呀,妈妈下次会注意的,这不是习惯了嘛,下次一定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苏缩缩面无表情地说道:“妈妈不要总是嘴上说著“知道”,却从不往心里去。”
说完,她便转身,径直离开了。
看著苏缩綰纤柔却挺直的背影,梅姑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口中不禁感嘆:“真是长大嘍,都开始教我做事了。”
苏缩缩回到房间之后,对著跟在身后的丫鬟说道:“我累了,你下去吧。”
“是!”小丫鬟应了一声后,恭敬地退出了房间,並贴心地將房门轻轻关好。
苏缩綰盯著房门看了一会儿,隨即上前,“咔噠”一声將门锁门好,然后缓步走到梳妆檯前坐下。
她对著铜镜,证发呆半响,才缓缓抬起手,从衣袖中抽出一张烫金的邀请函,那样式,赫然和当初魏初升收到的一模一样。
另一边,元照从迎香楼离开后,对罗钦道:“线索又断了,现在只能看魏家那边了。你现在就去,通过百晓门把消息传播出去。”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说著,他便转身离开,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元照的视线里。
和罗钦分开后,元照直接回了唐府。
她回到在唐府居住的院落时,正见阿青蹲在地上,逗著老狼和雪蕊玩。
“姐姐,你回来啦!事情办完了?青楼好玩吗?”看到元照回来,阿青连忙站起身,拍了拍裙摆,带著老狼和雪蕊上前迎接。
“还行吧。”元照笑著揉了揉她的头说道。
站在门口的小廝闻言,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啥玩意儿?青楼?
姑娘家家的去青楼,他还是头一遭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