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她指尖在最后一根针尾轻轻一弹,金针嗡鸣震颤,余音未落,那疯狂衝撞的鼓包像是撞进了铜墙铁壁,在圈內徒劳挣扎,再难挪动半分。
片刻后,鼓包的动静渐渐弱了下去,像是耗尽了力气。
陶璋的痛呼也低了,只剩粗重的喘息,浑身衣衫已被冷汗浸透,脸色白得像纸,嘴唇被他咬出了血痕。
“暂时封住了。”曲凌霄收回手,额上也覆著层薄汗,“但这蛊虫戾气太重,金针最多能困半个时辰。”
阿青盯著那仍在微微起伏的鼓包,眉头紧锁:“它在蓄力,下次引动,只会更痛。”
陶璋瘫在木台上,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心口像是被烧红的烙铁反覆碾过,残存的痛感钻进骨髓。
手腕被麻绳勒出的血痕渗著血丝,他却浑然不觉——比起蛊虫啃噬五臟的滋味,这点疼实在算不得什么。
“姐姐,接下来就靠你了。”阿青转向元照,伸手在陶璋胸口比划著名,“你这样……再这样……牵引它顺著气脉……”
元照听完,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双指併拢,指尖流转著淡淡的无色灵光,轻轻按在那个鼓包上,缓缓揉动。
灵力顺著陶璋的肌肤渗入血脉,那鼓包像是被什么吸引,轻轻颤了颤。
“嘶——”剧痛再次袭来,陶璋倒抽一口冷气。
“忍住!”阿青立刻低喝,“千万別惊扰了它,不然前功尽弃!”
陶璋死死咬住牙关,將到了嘴边的呻吟硬生生咽了回去,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元照继续轻柔地揉动,更多灵力涌入,鼓包又动了动,陶璋额上的冷汗淌得更急。
接著,她一边输送灵力,一边指尖贴著皮肤缓缓移动,神奇的是,那鼓包竟也跟著一点点挪动起来。
“凌霄姐姐,可以撤针了。”阿青轻声道。
曲凌霄頷首,右手如闪电般起落,顷刻间拔光了陶璋身上的所有金针。
此时,三尸蛊已被元照的灵力牵引著离开了心口,陶璋只觉身上像是卸下了千斤枷锁,一股从未有过的轻鬆感漫遍四肢。
那是蛊虫被灵力吸引,对陶璋的身体已经不感兴趣,自然主动断开了与他精气神的联繫。
很快,鼓包被引到了陶璋的右肩。
阿青见时机已到,眼中精光一闪,双指併拢如剑,带著凌厉劲气猛地戳下,竟生生在陶璋的肩头戳出个血窟窿。
“噗嗤——”
她抽回手时,指尖已捏著一只漆黑的虫子。
那虫半似蚂蚁半似蝉,正是传说中的三尸蛊,在她指间疯狂扭动,发出刺耳的尖锐嘶鸣,直刺耳膜。
“阿青,快弄死它!”元照捂著耳朵喊道。
阿青却眼睛发亮,哪捨得下手?这可是罕见的三尸蛊,即便只是子蛊,也值得好好研究。
“姐姐,给它餵点灵力试试?说不定就安静了。”她仰头望著元照,语气里满是祈求。
元照无奈,凝出一团灵力递过去。
三尸蛊接触到灵力,果然瞬间安静下来,蜷缩在阿青掌心,体表竟隱隱泛起光泽。
就在这时,阿青突然发出一声又惊又喜的尖叫:“姐姐!它……它从子蛊变成母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