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她却再次失去了所有力气,软绵地倒在了童磨怀里。
“我真是,阳了狗了。”
失去所有手段的千夏在他怀中拼命挣扎,拳头、膝盖、脚全都用上,一边捶打一边怒骂。
“你给我撒开!变态!神经!有病!”
童磨满脸无所谓,他扣着她的肩膀将人扶稳,双臂紧紧环住她,下颌顺势抵在她肩侧,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发泄情绪。
怀中的女孩即使成了鬼,也带着独有的香气,熏得他几乎毛孔舒张,心底悄悄冒出得意的小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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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
打着打着,千夏也累了,她蜷在童磨怀里,整个人蔫了下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我等你一起感受恶鬼的快乐啊。”
童磨的声音从她肩侧传来,带着满足的轻喃,他将她从怀中稍稍推开,“嚯啦,你看啊。”
“哐当——!”
一声巨响,四周建筑轰然倒塌,凛冽寒风咆哮着灌入,卷起漫天冰晶与雪屑。
童磨紧紧环着她,抬手指向前方。
在断壁残垣的烟尘与雪雾中,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豁然开朗的、极致纯净的苍茫。
他们正立于万丈高山之巅,脚下是翻涌不尽的云海,头顶是仿佛触手可及的天穹。
连绵雪峰如巨神的脊背,在斑斓极光下闪烁着冷冽而圣洁的银辉。
无尽雪花自空中静谧飘落,覆盖一切杂色,将世界染成一片仿佛亘古不变的、孤独的白。
“欢迎来到,我们的极乐净土,”童磨的声音在风雪呼啸中格外清晰,带着近乎沉醉的赞叹,“这,才是永恒的模样。”
刺骨寒意瞬间包裹千夏全身,与肩头传来的、属于恶鬼的冰冷体温交织在一起。千夏望着眼前这片吞噬一切的、壮丽而残酷的雪白绝景,瞳孔微微颤动。
“人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做尽一切无限的事,创造一切无限的可能。而鬼,可以在无限的时间里,做尽一切你想做的事,创造一切无限的可能。”
童磨的手臂收得更紧,力道大得像要将她融进骨血。落在他耳畔的话语带着清浅笑意。
“我能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千夏,跟我一起吧。”
千夏凝视漫天雪景,雪花落在发梢,融成水珠,凉意让她回神。她缓缓侧身,看向童磨。
“你……”她轻声开口,“我靠,你是在告白么,这合适么?”
风声仍在耳畔喧嚣,千夏却莫名觉得四周安静得可怕。她紧紧盯着童磨的唇,连呼吸都放轻,生怕错过他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不知道哦,谁知道呢。”
风雪似乎小了些,只剩雪花簌簌落下的轻响。童磨开口了,可说出来的话还不如不说,“告白是什么……谁知道呢”
千夏不是纠结的人,她自认不是感情白痴,但显然,童磨肯定白痴。
思索片刻,她换了个问法,“我们在梦里对吧。”
童磨眼睛弯成月牙,“嗯啊。”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我想你会开心。”
“但这是做梦。”
“你来找我,我们就出发。”
“你还想带我去哪儿?”
“哪儿都可以哦,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行。”
“只要跟我在一起就行?”
“嗯哼。”